据说,夏苜在垃圾场被人发现的时候,全身只吊着一口气。
别人问他话,只见他口中血块翻腾,鼻梁扭曲,血沫从鼻孔流出。
救护车把他拉去医院的过程中就给他注入了足量的肾上腺素。人还没进手术室,医生先告知了夏苜家人要有心理准备。
夏杙韩瑜两人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等待时,稽查厅也派了重案组的人过来。他们怀疑这是有预谋的蓄意伤害,来询问夏苜最近是否得罪过人。
就是这个时候,稽查员从夏苜家人那里听到了“夏晚橙”这个名字。他们心道破案有望,可一打听,这只是个在读大学生,还是当事人的亲表妹。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人打成这样?”
“她不会雇凶吗?夏晚橙可不止一次威胁过我哥。”夏芙神情激动。
于是例行公事,夏晚橙被传唤也是理所当然。
重案组组长问讯赶来,见到夏晚橙的当下就心说不可能。乖巧漂亮的小姑娘眉眼秀气得不行,年纪和他女儿差不多大,娇娇柔柔的,坐在那的神情像只刚出生的羔羊。
“叔叔您好,我表哥他……”
他神情下意识放柔许多,“好险救回来一条命,但脚筋被挑断,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要看天意。”
夏晚橙惊慌无措,眼泪簌簌下坠。旁边人出声安慰:“别哭了,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队长这才注意,这姑娘身边还坐着他顶头上司的公子。
夏晚橙被带去医院,韩瑜一见她就扑上来扭打,“夏苜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被徐行之护在身旁的夏晚橙,神情哀伤地说了句:“舅妈,节哀。”
“是你害得他!”
韩瑜的咆哮响彻整个医院走廊:“夏苜要出点什么事,我一定饶不过你。”
薛明就一家问讯赶来,刚刚好听到韩瑜这话。薛明就直接质问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我做了什么?”
没等夏晚橙再开口说什么,薛明就看向了周围的稽查员,神情激愤,仗义执言:“我们家的人一向秉公守法,出了这样的事……只能怪家门不幸,你们一定要还夏苜一个公道。”
徐行之回头看夏晚橙,她低着头,神情很哀伤,但又有副已经习惯的倦怠感。她上前一步,冲着附近的稽查员伸出细嫩的手腕:“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徐行之周身的冷意几乎压抑不住,队长急忙出声:“一切先等夏苜醒来再说。”
凌晨四点,夏苜在病房醒来。家里人探望过后,稽查员去做询问笔录,二十分钟后,出来跟长椅上的夏晚橙说:
“夏苜本人证实是你雇人打得他。按照规定,你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怎么可能?她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
夏晚橙打断徐行之的话,“我没有做过,我问心无愧。”
徐行之送她上车,在车外跟她说:“别怕。”
夏晚橙摇摇头,看着他笑了笑,轻声说:“好,我不怕。”
夏晚橙的手机被收去检查。负责问讯她的稽查员跟她说,如果24小时没有找到可以切实指证她的证据,她就能够取保候审回家。
早上八点刚过,稽查员说她请的律师来了。
夏晚橙疑惑:“可我没有请律师啊。”
这一切她都算计得好好的,完全用不着律师来中间横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