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一直不停,白露在这里举目无亲,实在是无处可去,只好循着气味去找自己的伙伴三花,如今正好和三花在桥洞里头下棋聊天,一局赌五条小鱼干。
“我怀疑我是亏的。”三花迷糊的后返劲儿上来,终于琢磨出了名堂“你说我赢你有什么用,你穷得没有一个子儿。”
“欠着,欠着,先欠着,我当然还你,我你还信不过”白露信誓旦旦。
三花心里疯狂吐槽,信你年都过错,忽然福至心灵,一点即通“对啊你要是赖账,我就去投敌,马上向苏局通报你的行踪,多的不说,最起码三斤小鱼干到手”
“你又提他干嘛”白露烦躁的抓了抓自己一头卷卷的短发,三花呵呵道,也不知道哪只傻喵心心念念的在等,这一小会儿功夫脑袋探出去五次了,白露,自己骗自己,有劲吗
白露眯起眼睛,面带凶光,三花敏锐的感觉到她想要打人了,一声惨叫“哎呀苏局好巧啊!”
白露一愣,不敢回头。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真是怕什么也来什么。
真是想什么也来什么。
从外面如珠帘一般的稀碎雨雾中,真的走出来一个人。
“条子来了我先撤了”三花甩下一句话,后腿一蹬,身子一闪,马上没了踪影,只留下白露一个人听见背后有人唤自己,只得僵硬的回头。
“白露。”
苏衡伸手攥住白露的手腕,深深的弯下身。
他的手上有点凉,白露微微挣了一下,没挣开,于是也就认了,苏衡这个人说的没错,无论在哪,无论什么地方,他总是能找到自己,自己跑不了。
“我差点以为你死了。”苏衡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这声音饱含深情和苦痛,白露也被吓了一跳,终于抬头看他。
外面的雨下得那样大,苏衡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黏在身上,一向工整的头发也乱七八糟,如今正在一绺一绺的垂在前额滴着水,雨水在脸上流成沟渠,领带散了,外套没了,手冷得像冰,白露从未见过苏衡他如此狼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她知道苏衡大概是误会了,但此刻真相并说不出口,只好低声喃喃道“不会的。”
白露以为苏衡再次见到自己会会说逮捕之类的话,或者催眠,或者颈环,谁知道苏衡只是用冰凉的手指触了触自己的脸颊,用哑掉的嗓子问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疼吗”
原来他有那么多的心疼,痛得让白露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好像自己真的从高处跌落,而曾经那粉身碎骨的时刻延迟到现在才发生似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来,苏衡用自己的指腹替她擦,却越擦越多,白露抓住他的手,颤着声音开口“这次我没有跳,是我求老鹰带我下来的。”
“那就好。”苏衡像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积累了许久的疲惫方才浮现出来,向着白露苍白的笑了一下,白露的心里软软的,酸酸的,一下子抱住了苏衡“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白露忽然反应过来,又直接推开苏衡,愤恨的抹了一把脸,强制掩饰自己的泪意“我问你,你对我好,就是想催眠我,让我乖乖带颈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