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风几字说完看了看四个受伤的徒弟,觉着眼前场景与他初到此地时所经历的几乎如出一辙。
他将四个徒弟扶到一处,取出那瓶高级丹药倒出一看正好四颗。
系统的每种物品只能发放一次,这几颗药吃完便没有伤药可用,他的罗天戒中也没有存货看来这次之后他得着手炼药了。
他安顿好四个徒弟逐一扫过,发现全部伤势颇重,怕是他再晚来一步就要变成一个挂名的师父了。
他看了看四人嘴角的血迹,没有说话,站起身。
对面几人所见这白衣道君眼中的冷意如有实质,就连那衣袖上都似带出一片风雪与他手中那把灵光流转的仙剑一样,刚刚那一手差点将叶白手/指削断的招式,震撼中还犹存于几人心间。
眼见白衣道君手腕轻动,仙剑剑身微转映照出对面人的衣角。自剑柄下方开始寒冰开始凝结将整个剑身凝住,直晃人眼。
他抬脚走来每踏一步脚下都凝出一层霜雪一语不发直奔叶白。
“……步步生莲。”薛岩顶着一张无害书生的脸,神色间尽是不可思议。
只有心境澄澈毫无瑕垢之人,方能悟得此道,悟此道者有朝一日或许可以渡劫飞升。
这世间修道者无数,能修出一番天地的并不多,能悟道的更是极少之数。
谁人心中没有一点不为外人所知的虚恶妄念,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仙修,也绝不例外。
哪知,此人……
薛岩能想到,在场的其他人也能想到,这般景象实在绝无仅有,就算他们修为高深,可用灵力在脚下凝出一模一样的霜雪,但那不一样。
真不愧是被承天境眷顾之人。
叶白虽然心中震惊,但这不能打消他的念想,今此一遭已经铸成,他已没有返还的余地,更何况他也根本不想返还。
不过分神初期而已,他堂堂一门之主,竟还怕他不成,简直是笑话!
“长凝道君许乘风。”叶白勾起一抹阴寒至极的笑,刚才虽险些被削断手指,但他并未将人看在眼里。得天道眷顾又如何,飞霞山后人又怎样,不过一个区区分神境初期,只有几个人的宗门,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听人说我凌岳门镇门秘宝魂钉在道君手上。”叶白突然道,将魂钉的事扯了出来。
许乘风顿住脚,满身的冷意并未减弱半分,“是。”他以一字回复,承认的毫不遮掩,“如何?”
他没将魂钉拿出来,却问对方如何。
“如何?”叶白不耐道:“魂钉是我门中之物,许宗主却要暗中将之据为己有,我上门来取,合情合理。”这理由说的,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许乘风不曾回话,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借口而已。镇门秘宝丢失,寻找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对他这个寻回失物之人一句谢也不说,反而倒打一耙,居心叵测,可想而知。若不是他们打上门来,魂钉他必好言奉上。
他不由心中猜测,当时听天青宗弟子所述,凌岳门对魂钉极为重视,丢失后牵连甚广,可今日一看,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上得门来,不先找回秘宝,反而先冲灵脉下手,且不藏不避,光天化日要灭他宗门,杀他弟子,还要将男主生戮。
在场几家皆是仙门领袖,行事确与邪魔外道无异,就算是怕谢沉云仗着灵脉为祸灵苍,按仙道作风,应也是谢沉云一人之过,怎会要将他白月宗这般赶尽杀绝。
难道,只是因为灵脉本身诱/惑太过,让人忍不住?
许乘风不信,这其中必有缘由,且不容易猜透。
“我白月宗是末流小宗,人少势微,却也不能任由你等大宗大派随意欺凌。”许乘风回道。“魂钉的确在我这里,但我徒弟一事,还需几位给个说法。”他说话的语气淡到极致,也冷到极致。
几位都包括谁,各自心知肚明。
“说法。”叶白重复道:“我与几位上门索取魂钉,在你宗内见到邪修谢沉云,替道,天经地义。”
好一个替道,好一个天经地义。
“那我为徒弟报仇,也是天经地义。”许乘风持剑,剑身虽被冻住,却仍发出声声剑鸣,有雪花自剑尖滋生,成气流状围绕剑身旋动。
“越级任务开启。”
许乘风脑海中叮的一声,系统的声音出现。“由于难度较高,提前将奖励发放给宿主,如果任务失败,宿主将无法保住宗门与男主。请宿主再接再厉,若任务成功,奖励将永久加成。”
“攻击力增加80,防御力增加80,敏捷度增加10,身法加强5。”
随着系统的声音停止,许乘风感觉到有几种力量加诸在体/内。
叶白目不斜视,手中随意向远处虚空一抓,山中树木霎时间如被雷电击倒,倒落一片。他突然又生出些许耐性,想看此人这张清绝如月的脸在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时,是如何向他求饶的。
对于叶白的威慑,许乘风完全不为所动。
护山大阵被破,以后再布就是。
眼下最重要的事,不能让别人在他对敌时钻了空子,对男主的灵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