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眼巴巴地看着燕明轩,然后他能像以往那样当场做点评一下。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收完卷子后,他直接宣布今日的课就到此为止。
燕明轩在众人的注视下步出课室。
林国柱他们哀嚎了一声,互相对看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刚才那题卷,对起答案来。
燕明轩在书斋外面听到他们说的话时,嘴角微微上扬。他刚收卷子时粗略地看了一下,基本上答得都还可以。报名应考的四人中,国柱和程天佑的破题不错,立意也很新颖。
燕明轩花了一个下午把卷子批改完,然后准备拿去给叔叔看的时候却一直等不到人。
“楚恬姐,叔叔在忙什么?是又要研究新药了吗?”
甄楚恬撇撇嘴,“我哪知道他在干嘛。他好像人在书房里,没在试验室那。”
早些年,为了便于顾乘涵研究药王卷和毒经上面的内容,甄楚恬给他在后边腾了一间屋子出来,并命名为“试验室”。
因为里面藏含有毒物,甄楚恬三令五申没少对他们说不能靠近那。甚至连顾乘涵也有规定,不能在里面待上超过一天,出入均要锁门的。
燕明轩一听不在“试验室”而是在书房,就抱着卷子往屋子走去。
“诶,等等。你们俩别光顾着讨论题卷,先用了晚饭再说。你去把公子叫出来!”甄楚恬叫住他。再不吃饭,天就暗了,要费烛火了。
“好的,我知道了。”
甄楚恬则继续领着小娇娇把石桌上收拾好,准备摆饭。
没多久,燕明轩一个人走出来。
“公子呢”甄楚恬往他身后望过去。
燕明轩一脸不快,闷闷不乐地说道:“楚恬虾,叔叔说不吃了。他在抄佛经。”
“啥?抄佛经?”甄楚恬掏着耳朵,提高了声音问道。
“嗯。我进去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抄了一叠了。”燕明轩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
他记忆中,每次抄佛经的时候一般是清明节和中元节,还有腊月十二。现在离腊月还有两个多月。
“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甄楚恬把碗筷摆放好,拂了下袖子说道。
这不年不节的,忌日也还没到。他咋会在这刻抄起佛经来呢?
“公子,在吗?出来用了饭先吧,没什么比健康更重要。饿坏了身子不值得。”甄楚恬推着虚掩的房门,准备进去。
“别过来!”顾乘涵哑着嗓子低沉地喝道。
一开始,他是为自己的轻浮羞愧的。但这默抄了半天的佛经,心性已慢慢地平复,回复正常了。只是自己一时不如怎样面对她而已。
“公子?你怎么啦?怎样声音怪怪的?”话说那时快,眨眼间甄楚恬已推开门,站到他面前。
顾乘涵一时反应不过来,脸又微微发烫了,酡红色逐渐地染上他整张脸。
“糟了!公子你脸咋这么红?是试用了什么药物还是风寒发热,烧着了?”甄楚恬急急地盯着他上下四看。
顾乘涵被她这样近距离地盯着看,更是说不出话来,尴尬地别开脸去。
甄楚恬见他迟迟没反应,担心他真的是感冒发烧了。毕竟这里随便一场风寒发伤就能要人命的!急上心头的甄楚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直接摸上了他的额头。
“好像也不是很烫啊!”甄楚恬自然自语道。
“你这是在干嘛?”顾乘涵赶紧拍掉她的手。这疯丫头动不动就毛手毛脚的习惯得要她改才行,且人以后也要看紧一点。
“我看你是不是在发烧啊!”甄楚恬理直气壮地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我跟你说过多少遍!”顾乘涵不悦地瞪着她。
“我又不是在瞎闹,是在担心公子你呢!且这又不是在外面,讲那么多规距干嘛?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关心家人有错了吗?”甄楚恬说的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了。
顾乘涵差点为之气结。她总是这么放任不羁,自己要少盯一会,说不定她就飞出天际,闯下大祸来。
“习惯成自然!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给我认真记着。还有,别忘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小娇娇的。”顾乘涵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有一堆歪理来辩驳,只有在孩子教养、以身作则方面能让她收着点,把话给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