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闻声和他说起的时候,项齐少见地呆住了,像是完全反应不过来一样,最后只问傅闻声,“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很难见到面?”
傅闻声想了想,还是回答,“会再见的。”
项齐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感慨道,“你要是回答说是的以后我们很难见到面,我感觉我可能会当场哭出来。”
项齐伸手抱住傅闻声,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在傅闻声背上拍个不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去,但是有机会记得回来看我,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哥们儿。”
“好。”傅闻声被拍得几乎要咳嗽。
“哥备着好酒好菜等你!”
“好。”傅闻声笑着应,也拍拍项齐的背。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拍项齐箍着他的手臂,说,“我快喘不过气了。”
“噢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相比之下,乾和之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就简单得多。他向祭恬交了辞呈,祭恬按照所里的意思,先扣下了,没有同意,只说不上班的日子是不会发工资的。
除了律所必须通知到以外,乾和之没有主动告诉其他任何人关于联合区的事情。
乾和之特意选了傅闻声在忙的日子,和蒙朝领了结婚证,拍结婚照的时候一直被要求笑得开心点。
摄像师和他开玩笑,“新郎笑得开心点啊,照片可是要往结婚证上贴的啊,一脸苦相可不行。是不是早上和太太吵架啦?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爱吵架。”
再笑不出来,照片还是拍完了。
红章戳上去的一瞬间,乾和之开始掉眼泪。
工作人员以为他这是喜极而泣,笑着安慰了他两句。蒙朝半扶半拖地把他从民政局拉了出来,乾和之于是改成蹲在马路边上哭。
蒙朝陪了他一会儿就走了,乾和之都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知道今天拍照的时候他完全找不到方向,以前却总是有一个他只是看一眼,心里就会生出盛不下的欢喜的人。
递交资料并审核完成以后,就是准入测试。
蒙朝收到邀请函的时间要比傅闻声晚,所以还有时间和乾和之去假结婚。但是通知下来的测试时间,倒是全都安排到了一起。
“没什么难回答的,就是会提到一些假设的情况,然后问如果是你遇到的话,会怎样处理。另外就是,围绕你的成长经历再问些问题,就差不多了。”已经向母亲取过经的蒙朝在路上帮乾和之临时抱佛脚。
意料之中地,乾和之被问到为什么结婚日期这么近。他和蒙朝提前通过气,被问到时想也不想地答,“我们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在谈恋爱,原本不打算这么早结婚的,但是因为她收到邀请函这个事情比较意外,我们也不想分开,所以结得比较匆忙。”
测试人员又问了乾和之很多其他的问题,乾和之一开始还有心力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得积极正面一些,后来大脑开始抗议,他就只想赶紧结束这个环节。
乾和之从测试人员的表情看,自己给的许多答案似乎不太令人满意,但是他不想管了,他拆了头上的身上的乱七八糟的线头,然后离开了测试室。
蒙朝比他结束得要早,正靠在白色的沙发上休息,见他出来,还有心情向他挥手,“做好啦?累了吧,来坐一会儿。”
乾和之坐到她旁边,和她隔了一拳距离。
乾和之向蒙朝提出要和她结婚来获得入住资格的时候,蒙朝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乾和之当时回答她说“是的”,蒙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叫他选个日子,他们得赶在交资料以前去领证,否则连假结婚都没有用了。
蒙朝为什么会轻易地答应这种听起来就不合理的要求,乾和之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他同样弄不明白的还有她为什么能在拍结婚照的时候笑得开怀,以及她为什么突然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
他们没有针对这个吻提前通气,所以当乾和之被吻住的时候,他除了眼睛不自觉瞪大以外,整个大脑和身体都处于过度震惊之下的瘫痪状态。
乾和之反应过来后立刻想要推开蒙朝,但蒙朝在乾和之有所动作前已经松开了他,声音不大不小,“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实在是太可爱了。”
乾和之听不见,他眨眨眼睛,眼前就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傅闻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测试间,正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傅闻声面无表情地和落后他半个身位的测试人员说,“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测试人员笑得灿烂,“后续结果会发到您的邮箱。”
乾和之下意识要追傅闻声,被蒙朝拽了一把,脚下一个趔趄,跌坐在沙发的尽头。他想挣开蒙朝的手,回过头,发现她脸上是笑着的,但眼底非常冷。
“你还有东西需要签,让哥哥先走吧。”她这样对他说,手上用了力气,不让乾和之逃脱。
乾和之只能听着走廊里属于傅闻声的脚步声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不见。蒙朝松了手,乾和之也没再跑了,他呆呆地坐在原地,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