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

尽管已经听出了声线，但是南华还是不肯承认，看着凌景淮的脸仿佛跟某张他认识的脸重合在一起，这对他而言简直太可怕了，他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凌景淮叹了一口气，道，“六皇子明明已经知道了，何必自欺欺人。”

“林淮！”话已经直白的说开了，由不得南华不承认，盯着他道，“你是林淮，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凌景淮没有否认，道，“是的，从我进入中南国，之后在林苑救了国君，都是我设计好，当然我的剧本设计的很完整，你调查过我，而我所看似不经意透露出的信息，都是都是我故意透露给你，所以我也提前做了准备，来福客栈的掌柜，回春堂的大夫。”

南华目光如同冰刃一般地看着他，道，“你是皇兄的人，就是为了拉我下台？”

国君摇头道，“不是，我怎么敢？”

凌景淮道，“我们只能算是合作伙伴而已，本来我只想趁机接近国君，找机会解决掉我朝的叛徒赵丞相，至于你，两军交战，在战场上正面作战，我军败了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因为小时候偶然的一面，国君认出我了，然后我们便达成了协议。”

南华道，“所以你一直在欺骗我？”

“我的目标只有赵丞相，而你则是国君的目标。”凌景淮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其实并不想这样的，从一开始我就拒绝了你的结交，但是一直缠着我，我只能顺水推舟，我们之间或许也是命运开的玩笑，若是没有政治，江湖相遇，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的，但是政治国界的鸿沟是难以跨越的。”

南华颓败地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一般地道，“矿石不存在，边城的幼主，都是在引诱我去不熟悉的地方打一场败仗回来。”

凌景淮道，“你感到解脱了吗？”

南华看着他，没有说话。

“被捧上神态的滋味真的就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风光吗？不能失败的压力有多大？”凌景淮蹲了下来，道，“做神的滋味并不好，这次的失败虽然惨重，但是你活了下来，我希望你能像个人一样生活，而不是背负着所有压力的神，你要承认自己的失败，也要让别人看到你的失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个人就会失败犯错，走下神坛，你才活得更轻松。”

南华问道，“你究竟是谁？”

凌景淮道，“我叫凌景淮，你可能不会听过我的名字，我也是大晋的九王爷。”

“你就是大晋的战神？”

南华十分震惊，他对大晋的战神闻名已久，一直想找机会较量较量，但是凌景淮的重点一直在边城，当时的他也从未想过要舟车劳顿地攻打边城，便一直错过了，没想到一直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凌景淮道，“那是别人给我的称呼，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我刚才跟你讲的，也是我的感受，，没有人是不败的。”

南华问道，“你失败过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凌景淮看着他笑了笑，道，“三年前，在中南国与大晋的边境，你曾经带兵差点把我围死，最终我让与我同来的人投降，我才趁机逃出去，你觉得这算失败吗？”

南华想了想，想起来，道“是那次！”

那次是他第一次攻打大晋成功，并且在战场上遇到任苍怜，并成功诱降任苍玄，大晋整个军队投降，一时间他带兵几乎扫平中南边境的城池，但是突然遇到一支队伍，后来将他们围困在山林，知道任苍玄投降才撤军。

当时大晋的皇帝来谈判的时候，条件之一就是要凌景淮的命，但是当时凌景淮已经跑了，此事就此搁置。

南华惋惜道，“如果当时能杀了你……”

“如果啊。”凌景淮笑了笑，道，“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

南华看了他一眼，也笑了，道，“我败了！”

国君道，“回府吧，外面的状况，你是知道的，至少要给百姓一个能够接受的时间，暂时不要出门了。”

南华转头看着他，道，“你杀我，也许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