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潮很无奈啊,别人路上捡银子,自己捡个拖油瓶,还是个这么不知世事的小丫头。
前路漫漫啊,要尽快甩掉,可惜这丫头嘴巴贼严实。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陈观潮深刻的感受到为人父母的艰辛。
野果不洗不吃,酸的不吃,太甜了牙疼,涩的直接扔掉。
为此,陈观潮简直是上山抓野鸡,下山摸鱼,还有鱼小了刺多,不吃。
每天夜里,陈观潮瞧着自个儿的驴子,心里升起丝丝的安慰。
还是驴好养啊。
终于。
这一日,两人翻过山,摇摇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城池。
小丫头和陈观潮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再也不用吃野人套餐了。
甩掉拖油瓶的机会终于来了。
各怀心思的两人不经意间目光撞在一起。
陈观潮迅速移开眼睛,心底大呼妖精。
小丫头个头不大,一双明亮的眼睛看来时,却让陈观潮这种钢铁直男忍不住老脸发热。
“问心无愧,问心无愧,我只是想一个人而已,不用心虚。”陈观潮心底暗暗说服自己不能慌。
“你叫什么名字?”陈观潮忍不住再次开口打听,“你可以叫我陈观潮,叫陈大哥也没问题。”
小丫头每次被问到名字时,总会一脸警惕。
手里微微一用力怀里的黑色小包袱又被小丫头抱得更紧了,她皱起好看的眉毛仔细想了想道:“叫我小柔儿就好。”
此前小柔儿刚开始一直被陈观潮叫小丫头。
小柔儿就想,大户人家叫那些婢女时,也是这丫头那丫头的,用在自己身上时,格外的不舒服,自己才不要当丫鬟婢女。
所以,骑在驴背上的小柔儿就告诉陈观潮如今这个名字。
小姑娘此时还暗暗得意,不告诉你姓,你就不知道我的身份。
陈观潮看了看天色,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后便开始寻找过夜的地方。
牵着驴子,在小柔儿的哼唱中缓缓向山下走去。
月亮已经轻挂在树梢枝头。
昏昏欲睡的小柔儿,突然觉得驴子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一座小茅屋进入眼帘,小窗灯火摇曳,屋侧是一片花圃,院子中有一块石磨,牛棚边的笼子上有一些野草杂谷。
“你快敲门啊。”小柔儿催促道。
陈观潮摘下背上的擎天剑,紧紧地握了握。
小柔儿见状从驴背上爬下,越过陈观潮径直向前走去……
陈观潮刚想伸出手去阻止,却发现小丫头腰肢扭转竟躲过了自己。
“啪啪啪……”
小柔儿重重扣着门环,门环密切的响声预示着她此时的心情。
实在是太困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息了。
陈观潮此时一把将小柔儿拉到了身后,因为他发现院子里那个漆黑的身影。
是一条狗!
“有人吗?在下陈观潮,携妹妹路经此地,看天色已晚,可否借住一宿。”陈观潮试探的喊出了声。
窗户的灯火依旧飘飘摇摇,屋内无人应答。
院子里更是寂静无声。陈观潮突然发现,附近的蛐蛐声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跟紧我,一旦发现不对,就赶紧跑。”
小柔儿这时也察觉到了诡异,点点脑袋,紧抓着身前少年的衣角。
陈观潮轻轻一推,只剩大半块门板的小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他牵着小柔儿缓缓往里走。
“冒犯了,我们要进来了。”
两人走到牛棚,空无一物,旁边是一只鸡笼,漆黑一片。
仔细瞧去,几只鸡不知何时已经死去,静静躺在笼内。
转过头,一直巨犬躺在石磨后,一动不动。
身后的小柔死死的拉着陈观潮,此时小丫头的睡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