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飘进去,就看见一着桃红色竹叶衣裙的圆脸姑娘,懒懒的躺在摇椅上似是睡得香甜,那便是白怨。
“要买什么?”见她进来,连眼都没睁。
阿晏道:“分元符。”
“钱放在桌上。”白怨还是没睁眼,就连嘴唇都没动,又道。
阿晏将钱放在她跟前的桌上,接着见白怨手指一动,便见她身后的博古架,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飘出一张纸符,落在阿晏的手中。
“好了,你可以走了。”
“多谢。”阿晏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想问也问出口。
记得听问香提起过,白怨脾气古怪,找她买东西一定要寡言少语,不然,你都不知道你哪句惹着她,她就不卖你东西了。
阿晏拿着符咒离开,门在空中消失,屋内的白怨翻了个身,抱怨了句:“最近要分元符的好多,又要写了。”
阿晏站在京城城郊,望向城内,她想去见陆渊,可时间来不及,还是等她处理好琇云的事情,再去看他。
等阿晏飘回临城,将符咒给徐经义送去,徐经义也没犹豫就收下,对阿晏再三感谢,看来问香已经提前给她说了。
天一亮,阿晏奔波一夜也难掩疲惫,回到廖家墓群,寻到琇云的棺材进去。
此时,廖宅。
廖夫人也就是廖琇云的母亲,一脸不安的看着丈夫:“当真可行?”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义恒道长那边的消息了,便可以给那边回话了。”廖琇云父亲沉声道。
见廖夫人还是一脸忐忑,廖父道:“此事关乎我廖家以后的前程,你应该替她开心,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能入祖坟,为家族出上力。”
廖夫人闻言,面色哀戚,不再言语。
一个时辰后,下人过来传话,说义恒道长要见他们。
廖父面带激动,与廖夫人一起去见了义恒道长,之后满面红光的从院子走出来,开始吩咐全府上下,开始准备。
阿晏陪着琇云、问香在廖家墓群待了几日,发现,廖家好似在操办什么喜事,全府上下喜气洋洋,拉着琇云一起去廖宅去看了几圈,也没看出是谁要成婚。
不过,有喜事也是好的,琇云见母亲每日忙碌,眉眼间愁绪也减了不少,琇云很是放心,入夜便与徐经义一起出去游玩。
可阿晏总觉着事有不对,问香也心大,俩鬼一起坐在廖家房顶上,看着入夜之后的廖家也没闲着,忙来忙去的人影。
“大户人家操办婚事就是不一样啊,看看他们拿的这些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问香吃着苹果,对着脚下宅院,指指点点。
“嗯。”阿晏敷衍附和一句。
“你说,会是琇云家里谁成婚?可他们这准备的仿佛家中有女出嫁,可琇云说家中无适龄婚嫁的姐妹,难不成是要嫁儿子吗?”问香打趣道。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问香说出了阿晏心中的疑惑。
不出几日,她们就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经义前日与琇云商量着结为夫妻,因为他们俩都是鬼,又无长辈在,仪式很简单,去城隍庙那里拜天地、告鬼神即可。
他们俩在城隍庙前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准备拜天地的时候,廖琇云的八字突然消失不见。
当时,俩鬼以为是没写好,夜里有风,给吹散了,照旧又写了一次,还是不成。
他们俩坚持不懈,又写,依旧不成,如此反复几次,许是鬼神也觉着烦不胜烦,便显字,说琇云已许人,一女不可二夫,不允此婚。
琇云不信,又写了几次,均是不成,才认清现实,痛哭出声。
她不记得自己婚前有婚事,当时她心悦徐经义,家人不许,给她相看那么多未婚男子,她也没答应,之后,她便死了,哪里来的婚事!
难不成谁家男子还娶一个死去多日的鬼?
问香和阿晏留在琇云棺材里,等着她和徐经义回来,祝贺他们新婚,却见廖琇云神色凄凄的飘了回来。
一回来就伏在阿晏身上,哭嚎不止,阿晏又想起之前徐经义还没死的时候,被琇云哭声所支配的恐惧,最致命的是她还在她耳边哭,险些当场魂飞魄散,阿晏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