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地府的时候,白无常、孟姐姐他们也是。
“姑娘,你虽为鬼魂,也不得如此孟浪。”陆渊满脑子都是她站在那年轻男子身边的画面,如鲠在喉,顿了顿又道:“男女有别,况且我与姑娘只见过几次而已,姑娘这番行为已然逾矩。”
“孟浪是什么?是个男子还是女子?”
陆渊哑然,这女鬼当真连男女有别就不知,是真傻,还是故意为之?
就在他想继续给她科普的时候,她却突然面色惶恐,徒留一抹残影,消失在他眼前。
陆渊有些怔忪,又是如此,每次在他面前都是这般匆匆离开。
他站在原地停留片刻,才缓缓走出巷子,恰巧被前来找他的小厮看见。
小厮高声喊道:“陆公子,您怎么在这儿啊!”
“何事?”陆渊抬眸,这个小厮,他有几分印象,是姨母家的。
“秦公子约您喝茶,迟迟不见您过去,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儿,便让小的们出来寻您呢!”小厮擦着满头大汗。可着实将他们吓坏了,若是陆公子在这里出了事,他们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事,只是在路上耽搁了。”
小厮腹诽,南府与茶楼相距不足半里,最多走上半刻钟,这秦公子竟走了一个多时辰,也是稀奇。
待陆渊到了茶楼,秦锐翰看到陆渊全须全尾,才松了一口气,平日里,他这表弟从不让人操心,今日也不知是怎么,莫名失踪了一个多时辰。
辛亏找着了人,且不说姑母知晓此事会担忧,依着父亲对表弟的宠爱程度,怕是能扒了他的皮。
陆渊自知不对,让人取来酒,二话不说便自罚三杯。
“小渊,你这是?”平日里,他这表弟是,宁愿喝茶一壶不喝酒一杯,怎么今日转了性子?
“小弟已不是当初的无知小儿,平日里的应酬也是少不了的。”一杯酒下肚,从喉管辣至胃肚,慢慢的从胃里生出一丝暖洋洋,遍布全身。以往最是讨厌的酒水,今日喝着倒是格外的可口。
仿佛多喝一口,心口的郁结便舒畅一分。
秦锐翰见自家小表弟,接连喝了半壶酒,才发觉不对,夺了他手中酒壶,问:“究竟发生何事,告诉表哥,表哥替你排忧解难。”
陆渊满脑子都是那女鬼巧笑倩兮的模样,一肚子的诗词歌赋形容那女鬼的样貌都觉着不够,妖媚蛊惑是她,纯洁无瑕是她,三心二意也是她。明明想忘记,那模样却是像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们明明没见过几次,他连她姓名也不知,干嘛要对一个女鬼这么上心?
陆渊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说鬼惯会蛊惑人心,不过见了几次,他就念念不忘了。
阿晏此时不知陆渊的烦恼,坐在荒郊野外的一个凉亭内,一脸发愁。
月色沉如水,阿晏没心思欣赏月景,她身边坐着一个着缎面藕色水草纹襦裙女子,佩戴的首饰,一眼都能看出女子的家世不凡,可她此时却哭哭啼啼,那声音凄厉的仿佛受了惨无人道的刑罚似的。
一旁的问香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阿晏安慰粉衣女子,这女子看起来弱柳扶风,温温柔柔的,哭起来比那冤死多年的厉鬼还要骇人,一声比一声高,魔音穿耳也不过如此了。
“阿晏,怎么办……怎么办呢……”问香听久了也怀疑鬼生。
“总会有法子的。”阿晏也不会安慰人,手足无措,看向问香示意她来安慰,问香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