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拿过了桌子上的纸,照着上面的字迹临摹了一张。只是对比着看了看左看右看都不像,干脆将那张纸撕掉了。
“哎”
大叔叹了口气,坐在桌子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辰星啊,你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我的大限要到了,可是剩下的这两张,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大叔说完又看向了那道符咒。
那些符咒花费了他几年的时间,如今他大限将至,心里难免急躁了许多。在这些事情上应当是最忌讳焦躁的,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急躁。
大叔将手里的笔扔在了一边,缓缓地踱着步子就走到了窗边。
窗外的夕阳已经缓缓退去,只剩下了一缕一缕色彩斑斓的绸缎。看着那些彩色,大叔忽的就有些失神。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想起了那日与兰舟的相见。
自己那么多门客呵,可偏偏只有这一个让他记住了这么久。
“兰舟。”
大叔的嘴喃喃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王爷,在下兰舟,是”
那天初见,她的举止带了些书生般的儒雅,倒是有几分儒生的感觉。不过,她并不特别。他见过的大家小姐里面,十个里面九个都是这样的作风。
他还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应该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的,但是除了胆子大了些,一连几日她都只是在大街上闲逛,这让他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不需要这样一个闲人。
“王爷,兰舟请求跟随出征。”
他当时还有些愣怔,怎么会突然开了窍要跟着自己去战场了呢?
虽然心里面有很多的疑问,但他还是应允了。他也想看看,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本事。
没想到还真就因为这个小姑娘,她才活着从战场回来。
“多情自古伤离别。”
虽然没有在一起过,但是曾经见过,也便足够了。
又是一声叹息,他冲着最后的那抹紫红色微微一笑,伸了伸胳膊继续起身研究符咒去了。
窗外的兰舟看了一眼屋内的那道忙碌的身影,笑了笑便没了动作。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兰舟轻声念着便消失了。
大叔却浑然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来过一次了,只是一笔一划得描绘着眼前的符咒。
又过了几日,大叔的符咒终于有了细微的线索,他颤抖着双手就把自己画好的符咒放在了书里面,认真地夹好又取来了另外的纸笔。
一张是不够的,总得备下两份免得受了什么其他的损害。
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尸体就把柜子推了回去。
又不放心地回来布置下了两道阵法,这才退了出去。
又扫了一眼就关了灯锁了门。
蹒跚着出了门,门口的小保安麻溜地跟了过去。
“大爷,我跟你说,今晚上的饭菜贼香了。今天白天来的那家人是干厨师的,好家伙,直接带了一锅菜送来了。”
小保安兴奋地讲着今晚的饭菜,大叔虽然不感兴趣,却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还有几步就到厨房了,但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大叔挥了挥手支开了小保安,自己站在院子里没有说话。
那道人影笑着就开了口:“陛下,近来可好?”
“陛下?”大叔笑着摇了摇头,多少年了,这个称呼就连景行都不会喊得。
“陛下的脸变了。”
对面的人摇着头走到了月光下。
那张脸,好看是好看,那抹笑,温柔是温柔。只是,与他在一起总是不太舒服。
“阁下是?”
能够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不是正常人。而眼前这个人他又没见过,身上的气息也不像是景行那般。
大叔不由得多了几分戒备。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就是来看看,辰星的身体。”
此话一出,大叔就笑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可是殡仪馆,有的只有骨灰,身体倒是没有。”
“陛下是在与我玩笑吗?”那人明显是确定辰星的身体就在这里的,而且目的明确。
大叔的右手不动声色地伸进了口袋,看着他笑道:“这刚好赶上了饭点,不如先留下一起吃个饭吧。”
那人也不着急,点了点头就随着大叔进了食堂。
小小的食堂并不算大,不过能容纳十个人吃饭罢了。
来这吃饭的大都是五六十岁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小保安便算是年轻的了。
那男人跟着大叔进了屋,看着碗里的饭菜皱了一下眉头。
大叔却只当没看见,咬了一口馒头就笑道:“难怪小刘说今天的饭菜好吃呢,果然是如此。”
“对吧?人家家里干厨师的就是不一样。”
小刘立刻喊了起来。
不过这可让食堂里的大妈不乐意了,双手一叉腰就吼道:“怎么了?嫌弃老娘的饭了?我跟你们说,要是嫌弃以后都别来了!老娘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