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道路好似走不到头,两侧不停传来的滴水声就是唯一的陪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滴水声缓缓地减小,一处巨大的笼子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笼子十分的高大,还有千米之遥便已经看见了大致的轮廓。
笼子周围散发着细微的金光,靠得越近一种淡淡的腐臭味越加浓厚。
辰星皱了皱鼻子,毅然决然地往一侧绕了过去。
这种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进来,进来。”
就在辰星绕过笼子的时候,笼子里传出了细微的声音。
声音说不出的好听,温柔如春风,舒缓如溪水。在这处阴暗中,竟显得格外温暖。
辰星迟疑了一下,还是别过了头继续按着自己的原计划行走。
“姑娘,快到我这里来。”
声音忽的又变了,像是书生一般的温和。
辰星干脆捂住了耳朵,朝着前方奔去。
一路狂奔,辰星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景行一路顺着楼梯直奔底层去了,每下一层景行的头就会一阵一阵地发疼。
前面的几层因为身上携带的符咒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到了后面,符咒轰地燃烧起来画成了一坨灰烬消失不见了。
又下了两层,一阵黑雾将她整个围在了其中。
景行试图挣扎出来,只是那团黑雾就像是黏有粘性一般,紧紧地追着她不放。更严重的是黑雾越来越多,她几乎分辨不出哪里是台阶哪里是台阶外的部分。
“嘿嘿嘿。”
一声奇怪地笑声传了出来,隐隐约约的并不十分清楚。
景行挥了挥眼前的黑雾,一道道蓝色的灵光穿梭在黑色的浓雾中,只是最后蓝光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完全被黑雾掩埋。
景行的意识渐渐地消散,眼前的黑色渐渐消失,化作了一片浓厚的沙尘,一声声嘶鸣自远处传来。
“驾”
又是一阵烟尘滚滚,一匹枣红色的马落入了景行的视线。
马上的人她看着眼熟,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的名字。
她想要拦下他,却被马匹横穿而过。
她跟着马匹过去,却发现了一片血海。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老妇人穿着一身布满了补丁的衣袍几乎是趴在了地上,她的身侧还有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孩子一直在哭。
“我不想死,不想死。”
孩子一边哭一边学着老妇人的话不停地磕头。
“唰”地一声,光亮的长刀自景行眼前划过。
景行都没有来得及阻止刀子已经回了刀鞘,而面前只剩下了一对尸体。
景行一跃跳到了马上,一下子将前面的男人的脖子勒在了自己的右胳膊,只是她一用力,自己就从马匹上掉了下来。
她只能看着那匹马载着那个男人横冲直撞,刀光闪烁,血珠四溅。
“别杀了,别杀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地狂喊,这声音几乎让景行崩溃。
她一个飞身,让自己飘在了上空。
再往前,是一处小茅草屋。
一个姑娘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这些士兵拦了下来。
那姑娘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被一群士兵围着都吓坏了。不停地挣扎着却还是难逃魔爪。
周围的士兵就像是魔鬼一般,将自己的魔爪不停地伸向那个姑娘。
姑娘大声地哭喊着,却没有人来救她。
在房间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咕咚的声音。
在一只米缸里的男子被拎了出来。
男子手里还举着一把菜刀,势要与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男子一看就是个文弱的书生,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去杀掉一个士兵。
一个士兵笑着举起了长刀。
“咔!”
长刀相撞,刀花四溅。
“你做什么?”
士兵甲瞪着拦下他的士兵乙,话语里是扫兴的责备。
刀下的男子眼里有了一丝微光,那是他绝望之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你们就没想过上了这个男人?看他长得模样也算标致,比这些女子也不差多少,直接杀了岂不是可惜了?”
士兵乙的提议让男子的眸子一瞬间暗了下去,他挣扎着往长刀的刀尖撞去,可是士兵的力气远比他的大许多。
“你们放手!放手!”
男子拼命的嘶吼着,他的声音慢慢地变得沙哑。
躺在床上的姑娘也爬了起来,哭着给周围的人磕头。
“嗤啦”一声撕裂声彻底打破了男子眼里的光亮。
接踵而来的疼痛让他嘶吼出声。
床上的姑娘又被一群士兵围了上去,哭吼声在这座小小的茅草屋里交织成一首悲歌。
士兵们不停地扬起自己手里的长刀,在那洁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色长痕,血液自皮肤的刀口处滚落,落入床面,将底下的褥子一层层的染上了血红。
被子开出了一朵有一朵的红色彼岸花。
姑娘一边被迫害一边不断地向着男子爬去,胳膊上的伤痕几乎交织成了一张网,网里面是她的温柔。
景行看着这一幕浑身都在发抖,她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丝丝的黑色丝状物。
“你们这群混蛋!混蛋!不要碰我妹妹!不要!啊!”
男子一声嘶吼,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刀子上映出了士兵们大笑的脸庞,一张脸上写满了残忍。
男子挣扎着爬向床边,却如何都够不到姑娘的手,倒是身后的血液缓缓地滴落与地上的鲜血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