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季向蕊平时除了总结报道,就是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
一如从前,就算亲哥季淮泽有特意透露时鉴的联系方式,季向蕊还是坚持着狗不理的倔强态度。
她一眼都没给那串新号码。
要她先联系?他怎么不干脆去做白日梦?
然后,入部队展开工作的当天,季向蕊就遇到了难事。
她提早于既定时间到了部队大门,却因没有通行证,需要登记身份和联系内部才能被放行。
当被问到可打的联系电话时,季向蕊愣住了。
她皱着眉开始大脑飞速运转,时鉴那串电话号码多少来着?怎么就没印象了?
季向蕊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没一点头绪,自然就被卡在门外了。
这会的特种队成员都在训练室练体力,班长时鉴也不例外。
一帮男人赤着上身近身击打沙袋的日常训练。
喧嚣四起,此起彼伏到甚至淹没了一旁长台上时鉴不断亮屏的手机磁震。
接连几通电话后,屏幕最后归于黯淡。
岗哨这边一直打不通时鉴的电话,士兵狐疑地望了季向蕊好几眼,有所防备地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冰天冻地的,季向蕊的脸蛋被寒风裹刺吹得生疼。
她心里骂时鉴骂个不停,表面上还要端正举着自己的记者证,好态度说:“我是新闻社派来做海军特种队任务报道的记者,季向蕊。”
士兵确认了身份后,最后持着怀疑,又给时鉴打了通电话。
而这一通,好在时鉴中途拿喝水瓶,看见了。
只不过,这一大清早的,岗哨怎么给他打电话?
时鉴拧好水瓶后,左手划开接听键。
随即,对面传来的不是士兵守夜后的微哑声,而是季向蕊火烧到头顶的不耐声:“还做报道吗?长官?”
与此同时,耳畔倏地响起队里机枪手程屿猛打沙袋的喧声。
骤然响彻在空旷的训练室里,余音绕梁,搞得时鉴没太听清电话那头说的话是什么。
时鉴滞了几秒,只问:“抱歉,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
季向蕊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调侃还是故意,她落定在士兵身上的目光没来由地冷了几分,冻得士兵冷不丁头皮发麻。
维护形象似的,季向蕊朝着士兵强颜欢笑了下。
而后,她压低声线和时鉴说:“长官,我问,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做报道了?”
话中掺带几分咬牙切齿,时鉴辨析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碰了碰鼻,似是掩住微扬的笑意,迎合她话,漫不经心地回着:“做的,这是到了?”
季向蕊忍着挂他电话的冲动,敷衍地嗯了声:“冷风吹我半小时,我还找你做报道。”
这话说得还挺押韵,时鉴耐心听完全句抱怨,低笑说:“那听话,把电话给岗哨的士兵。”
下一秒,伴随着季向蕊心口不一的嗤声,电话转到哨兵手里。
没一会,电话挂断,外门很快迎风横开。
哨兵和季向蕊大致说了会见室的方向,说是特种队那边会派人半路来接洽。
季向蕊谢过之后,带着周意瑄直往里走。
周意瑄从没来过部队,这会见着来往的军人,以及有违所想的内置布设,难免心生好奇。
她低声问:“向蕊姐,我们这次做报道的对象,不会就是上次在医院见过的那几个军人吧?”
“嗯,就他们。”季向蕊提前调置着相机,没太在意周意瑄话中额外附加的别样情绪。
等她确保好设置后,抬头,就注意到周意瑄一声不响地激动搓脸后,拿出便携的化妆镜在薄涂唇彩。
季向蕊:“......”
倒也不用这么用心的。
周意瑄一路上都在回忆那天在病房看到的时鉴和秦璨的模样。
较之对比,她理性地得出结论:“向蕊姐,我觉得你和那天穿着病号服的那个军人气质上还挺配的。”
季向蕊:“?”
是周意瑄上回忘了说,这次她兜底的消息都给翻了出来。
“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你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后来我赶回到军区医院,你那边治疗刚刚结束,医生说要静养,我就待在外面护士站。”
说到这,周意瑄有意卡住了。
“然后呢?”季向蕊被勾起了胃口。
“然后护士姐姐就说,她对你印象很深,因为当时你被送来医院,是全程被抱上楼的。”
周意瑄神秘兮兮地挑了下眉,笑眯眯说,“还听说那个长官把你送到病房里,整个人就高烧瘫下了。”
“高烧?”季向蕊眉头微皱了下,“后来那个穿病号服的?”
“对呀。”周意瑄不认识时鉴。
她到医院,时鉴已经高烧躺在病床上。
季向蕊醒来后,周意瑄也因为有事没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