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时鉴,季向蕊向来不知道柔弱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这会不由分说的一掌,愣是把时鉴头都给打偏了。
估计是真疼,画面静止了仅仅三秒。
男人猛地倒吸了口凉气,抬手反向地揉着被打的地方。
与此同时,时鉴暗眸看向面无表情的季向蕊,脸色渐沉转调。
空气顷刻尽数弥漫风雨欲来的对峙焦灼气。
不远处的秦璇见状,心急却没敢靠近一步。
说实话,她基本见到的都是时鉴和秦璨嬉皮笑脸玩笑的样,压根没碰到几次他眸光若覆冰封的淡漠神情。
秦璇想着季向蕊这次踩中雷区,铁定完蛋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季向蕊这人实在头铁得很,非但没表现出愧疚,还承接而上地问了句:“够不够?”
数秒后,时鉴破天荒地抵腮笑了下,意有所指地说:“就这么报答我?”
这一笑,直接将几近凝滞的空气划破一道裂缝,冷气倒灌而进,气氛很快犹如寻常。
季向蕊接下来的表情像极了两级反转。
几秒的铺垫,她很没良心地摊了摊手,和他讲起道理:“打你,我手也疼。”
时鉴不气反笑,纯粹和她耍嘴皮子,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那够不够?”
“什么?”季向蕊没跟得上他的节奏。
“疼爽了没?”
“......”
季向蕊要笑不笑地趁他不备,挣脱开他锢着她手腕的手。
她装模作样地反复揉着,嘴炮战不见停歇,还不太满意地说:“也就那样。”
这四个字说完,季向蕊心里乐坏了。
她觉得这种显而易见的言语争锋简直爽得不行,既稳当占了上风,又成功把天聊死。
然而,就在季向蕊欲要转身,留给时鉴一个飒爽潇洒的背影时,他出其不意地抬手挡住前路。
随后,季向蕊仰颈,时鉴那不安分的左手直接伸向了她的侧颊。
温热指腹似有若无地擦过白嫩肌肤,替她把飘散的长发拢到耳后。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招。
下一秒,时鉴熟稔托住季向蕊的脸蛋,朝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勾。
轻而易举地,他就把懵到灵魂都在打颤的她带到咫尺之近的站位。
状似咬耳的动作,时鉴低头笑说:“也就那样?”
男人浅薄的气息徐徐喷洒在季向蕊的细密眼睫上。
微微浮动的落差,她只觉心跳仿佛分秒空了一瞬,而后便像脱了缰的疯批野马,在燎原起火的草原上肆意奔腾!
季向蕊很不争气地又抖了下。
硬着头皮,她目光撞进他眸,顺带任由心火也烧了过去。
她理不直气也壮说:“怎么?不服气吗?”
时鉴敏锐捕捉到她眸底微晃的光色。
想及那匹脾气不小的野马这会也该被烧秃了皮,他笑得懒散,却没直截了当回她话。
“可我觉得疼。”时鉴磁沉的嗓音磨过她耳,仿若自带背景的音效,听得季向蕊心脏快蹦出来。
他没停,继续说,“你不打算补偿下?”
季向蕊也说不清自己哪来的这股紧张,放肆地在她脑海里叫嚣着,扫不清除不尽。
她心底烦得不行,面上却不改神色,“你想怎样?”
“很简单。”时鉴挑眉笑了,是鱼咬上钩的迹象。
他从兜里掏出张后勤食堂的饭卡,塞进她口袋,漫不经心道,“我吃红烧带鱼。”
“......”季向蕊真是被他气笑了。
时鉴见好就收,说完就利落松开了她。
眼见季向蕊表露出想马上弄死他的表情,他还反其道地扬了扬下巴,得意说:“买了,我们一笔勾销。”
他说的是救过一命的事。
季向蕊却置若罔闻,她恨自己不能立刻掐死这个狗东西!
*
季向蕊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还要跑腿去后勤食堂给时鉴买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