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湛天终于主动提起了未婚妻:“所以,我可以找到她的唯一方法,就是确认她有没有那块护心鳞。”
神龙的护心鳞,生在心脏之外,与之相连,只有在法力大耗和月圆之夜的时候才会显现,碰到它的人非死即伤,而熊赳赳刚才就是不小心碰了护心鳞,才会晕过去,她还算是幸运的。
熊赳赳觉得心口一阵憋闷:“所以你要去找你的未婚妻了?”
楚湛天眸子抬了抬,盯着她看了好久,才问:“你想让我去找她吗?”
这是在问自己意见?他最近怎么总问她意见。
可这种事,她能怎么办,还能拦着不成。
“要去找的,你不是答应白昼前辈了吗,神龙也要言而有信。”熊赳赳用尽心底最后的良知回答他。
因为她怕自己再犹豫,可能就会自私到想要留下他,想要把他占为己有,想要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楚湛天也笑了一下:“我也是这么想的,想尽快找到她。”
听了这句话,熊赳赳心理的防线终于崩塌了,疼痛摧枯拉朽般的吞噬着她的心,也一步步重建着她自以为在楚湛天心中的地位。
不过她从小到大被迫学会的一项技能就是,越难过越要表现的云淡风轻,毕竟微笑是伪装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这项技能练的如此炉火纯青,还是拜白慕青所赐。
她摸着并没有胡子的下巴在那不正经的提醒楚湛天:“你找未婚妻可以,但也不能见个女孩子就要看人家胸口吧,在我们这个社会,你这叫色狼。”
楚湛天身形一晃,眼角不住的抽搐,好半天才能说话:“熊赳赳,你当我是傻子吗?”
熊赳赳耸耸肩:“万一哪,我可不想去警察局捞你。”
楚湛天:“……”
看她对自己去找未婚妻的事也没太有意见,楚湛天才放下心来。
因为决定要保护熊赳赳的那天起,所有的事情都在发生改变,所有的决定,他都要推翻。
白昼前辈在涅槃之前只告诉自己他有个女儿,却没有告诉自己女儿在哪,现在多大了,是在异界还是人界。
可当年神龙族大战,异界已然被毁,多半是在人界了。
而且,白昼前辈说过天龙族只剩她女儿这一条神龙,所以,大抵是白昼前辈的妻子也已经去世,这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确实还没有个头绪。
而且每到月圆之夜的天惩,楚湛天也没有察觉到人界陆地的异象,毕竟九十九道天雷,无论扔在哪个荒山野岭,深海异世,都是不能忽略的存在。
或许,他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又或许,她已经有了归宿,不想被找到。
所有的种种,只是基于他当年对白昼前辈许下的一个承诺,还有父辈之间早已达成的婚约。
物是人非,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是前者罢了。
楚湛天今天看熊赳赳兴致高的很,出院的时候嘴角一直挂着笑,连吃火锅都要点酒来喝,不过她的酒量本来就不大,几瓶下去走路已经有点歪歪斜斜的了。
他要背着她回家,可她却一直在那摆手,嘴里也含含糊糊的:“不行不行,我可不能习惯了。”
“习惯什么?”
不能背,抱着总行了吧,楚湛天把她打横抱起,边走边问。
周围投来了异样的眼神,熊赳赳借着三分清醒还是扯过卫衣上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还小声的嘘了一下:“你也快把脸遮起来,咱俩别暴露了,我给你说,我书包里有条龙。”
说着还伸手往自己背上摸。
“哎?我书包哪?”
看着怀里的人前言不搭后语,楚湛天实在是束手无策,找了个隐蔽的拐角就带着酩酊大醉的她闪现回了家。
抱着她刚走到玄关处,还没来得及换鞋子,熊赳赳的手机响了。
她迷糊着睁开一只眼睛,也没看清来电显示里的备注,划开屏幕后手机还拿倒了:
“喂,你谁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我是元靳老师,熊赳赳你的毕业设计有两周没提交进度了,老师来催一下。”
哪知听到这句话,熊赳赳强颜欢笑积压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破土而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哇的哭出了声:“老师呀,毕业设计太难了,减速器壳体机加工工艺及多孔钻削组合机床设计说明书我都没写完呀,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有好一阵子,才说话:“难的话老师可以教给你方法,你也不用借酒消愁吧。”
喝醉了的人最是不能被质疑:“没有,老师,我没喝酒。”
刚说完,她就对着电话打了个长长的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