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满头雾水,点头应下。
……
亦枝在姜苍这里养伤养了很久,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姜苍觉得还不行,万一在外遇到姜竹桓偷袭,性命难保。
她本意也不是想杀姜竹桓,便答应下来,甚至开始寻思方法教姜苍如何破除姜府的禁制。
陵湛因为身体原因,在修炼之路上极其困难,姜苍却不一样,他只要用上心,绝对能成为姜家翘楚。
亦枝偶尔会假装不经意间提起姜宗主的身体,又催他花时间找龟老子,这样陵湛和姜宗主都有机会。
事实上龟老子就在晚京城,但只有她知道,可惜她就算再心软,也不会误了自己计划。
她时常帮他守着姜宗主的屋子,知晓了很多姜家私事,但涉及无名剑的消息极少,她甚至都在怀疑姜家是不是已经把剑毁了。
姜府在秘密搜寻姜竹桓的行踪,至今仍无所获。姜夫人的身体在千年冰窖中保存起来,对外只称得了重病。
姜苍的妹妹是修界出名的病美人,天赋极高,修仙治身,身边师父一堆,习各门术。她一回来就哭得差点断气,姜苍和姜大哥的眼睛也红了,三兄妹哭成一团。
那天过后,姜苍练剑更加刻苦,亦枝好几次都坐在外面看他,摇头叹气。有一次亦枝打瞌睡时,他妹妹正巧过来,也没个通报的人,要不是她反应快躲进房间里,早就被人发现。
姜苍大抵是觉得凭她一个人要不了姜竹桓的命,亦枝也没说什么。
他的修为进步很快,姜家长辈看在眼中,他们是群保姜家名声的老古董,知他目的,却也不觉得他能对姜竹桓做什么。
姜宗主的身体越来越差,姜苍比姜大哥要有魄力,姜府的很多事都是他做主,他大哥本就无心这个位置,未来的宗主最佳人选,连下人都知道。
直到亦枝发现姜苍开始偷偷喝酒。
亦枝时常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一天比一天多,他在姜家人面前从不暴露,对她总是想倾诉什么,就好像依赖过了头,甚至不想她离开一步。
她也猜得到是最初的陪伴让他把自己感情寄托在她身上,他们有他们间的秘密,旁人都不知道。
她总觉头疼,姜苍要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姜家宗主的位置,以后怕都得毁了。
一切的不一样发生在某一天的晚上,她无奈扶着微醉的姜苍回床上。亦枝又不是专门照顾人的,还想果然还是陵湛好,什么都会帮她准备。
姜苍这次是和别的宗门弟子一起外出喝酒,他慢慢呼吸,靠着床围问:“你在想什么?”
她给他铺床道:“没想。”
“热。”
亦枝叹气,伸手去摸他额头,他握住她的手,突然把她拉进怀里。
亦枝顿了一下,手轻按住他的肩膀,抬头道:“怎么了?”
他抱住她,声音很哑,说:“我难受。”
“哪里不舒服?”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姜苍觉得自己很奇怪,自姜夫人走后,他心中总是像缺了一块一样,让他生活都迷茫起来,但看到她时,自己却又好像活过来了,她的强大和温柔带给人的安全感太过舒服。
亦枝从他怀里慢慢起身,她告诉他:“你困在里面太久,就算想学着回到以前,也不该寻这些普通人的解闷方法。你从前那般嚣张,怎么受次挫折就变成这样?你爹还等着你帮忙以后的事。”
姜苍闷声道:“我不知道。”
她叹声说:“事情我也不好议论,不过你要喝酒,我这也有上好的陈年,我酒量一般,你看起来也不像好的,今天陪你喝个半醉,全当你日后替我找到龟老子的闲余谢礼。”
姜苍微微张口,应了下来。
亦枝酒量不算大,但她没想到姜苍的更不行,一壶老酒才见底,姜苍就脸红打嗝起来。
他哭哭笑笑,十分不正常,手上的酒一杯接一杯,到后面都洒在桌子上。
她看得目瞪口呆,人都愣在原地。
姜苍则直接砸了她手上的酒杯,把姜竹桓骂得半死,一堆奇怪的脏乱话,让亦枝都有些心虚起来,她是真没在这方面动心思,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可这时候的他就好像变回从前那个小少爷,依旧那样火气十足,跋扈至极,要不是姜竹桓本就是姜家人,他都要去掀翻人家祖坟。
亦枝顿时也明白他前段时间大概没怎么动酒,或许只是偷偷小酌一杯。
她可不想带坏他,找个时机夺了他手上的杯子,把酒都收了起来 。
姜苍发火了,立马就往她身上扑,亦枝对他没有防备,瞬间就被他扑在地上。
他的手朝她脸来,亦枝立即握住他手腕,发觉他没用上力气时,才明白他只是想护着她。
亦枝眼眸对上他略显呆滞的视线,突然笑出声。
她的笑一直很好看,姜苍慢慢低头吻她,亦枝顿了顿,任由他的胡来。
深沉的夜色中有飞鸟跃过,姜府上下都是静悄悄的。
姜苍第二天醒来时,是在床上,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亦枝不知道去哪了,也没见踪影。
屋里有股不清不楚的怪味,发腻般。
若隐若现的画面在人眼前浮现,姜苍全身心都是放松的,只是头疼得厉害,都快忘了昨晚上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