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记忆的只会是曾经辉煌的女学霸唐宁。
再没有比女学霸风骚淫.乱的新闻更能惹人眼球,从此她不会再是John Locke论文比赛里难得一见突出重围的女亚裔,十几年的努力化为笑谈,她只是同学们聊天讨论时的凑趣饭后调剂品。
当然,什么升学推荐信的强有力竞争者更是早已失格,赵伶仃的年度全优桂冠已是板上钉钉。
原来,这就是宝石公主给她的礼物。
扛着摄像机大炮的一行人离这间厕所只有三分钟的距离,赵伶仃瞥了一眼正被记者亲昵地叫着“阿朗”的迷人帅哥,很是苦恼地拧了拧眉头。
真是讨厌。赵伶仃挽了一下自己甩到胸前的栗色长发,对自己此时此刻的犹豫感觉非常不爽。
说到底,她也没理由去帮品味这么差的竞争者啊,甚至还总是怀疑自己要和她抢男友。
别的先不论,这简直是在质疑赵伶仃的眼光!她到底为什么会看得上他的男朋友?
公孙连裤子拉链都拉不好,要不是想甩鸟给别人看的暴露狂,要不就是将近二十还不能生活自理的巨婴。
长得丑,身材也不好,最关键还是个学渣。
呕,学渣。
而此时此刻的唐宁还沉醉在攀上顶峰前的瞬间,嘴里喃喃念着的“一起”还没出口,素淡的门板上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负距离接触的两个人瞬间一僵。
着急忙慌地提起裤子后,还没等已经大脑宕机的唐宁做出反应,公孙已经一把推开了门,然而随后差点没惊讶到失声。
“伶仃,怎么是你?”
立在门口的优雅少女双唇微抿,眼神无意识在他们两个的脸上溜过一圈后,很是嫌恶地扭过头去,轻声嘟哝道:“我真是疯了。”
然而原地呆住的两个人都没有听清,不等再问,赵伶仃伸出手把女学霸刘海上的粉红发卡一把撸下,粗暴地别在裤子歪了一边的公孙头上,冷声道:“你是个喜欢在女厕所自己安慰自己的异装癖,今天在上了性别意识课后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所以一个人来到这找刺激。”
她加重了“一个人”的发音,随即转身一把薅出已经不会作反应的唐宁,动作无情又干脆利落,看对方还在挣扎,不耐烦地瞥一眼,“采访团还有半分钟就到,你自己决定。”
狼狈的女学霸呆若木鸡。
“枉我把你当对手,眼高于顶地挑来挑去,结果最后就看上这么个玩意,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赵伶仃把人扯到洗手池旁,很是烦躁地挑起眉,摸过公孙抹了发胶头发的手在唐宁雪白的校服上蹭了蹭,指着等腰高的蓄水池,非常不友好地冷漠骂道。
“滚进去。”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十年级的美术课,本来是透明的水被学生们的画笔染成浑浊恶心的黑色,飘荡着的还有不知用途为何的纸絮。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不是什么讲究的时候,然而在唐宁进水的刹那,娇气的人渣赵伶仃还是捏着鼻子避开老远,看了眼没关严实的窗户,纤细的手指动了点巧劲干脆一掰,一个勉强可以充作吸管用来呼吸的空心铜钎子就被远远丢进了黑乎乎的蓄水池里。
唐宁已经从呆傻的状态中缓过来,急忙抓起那根锈蚀了的吸管,凌乱的发丝漂浮在同色的水池上,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脚步声和说笑声已经传入耳朵里,在含住吸管潜下去前,唐宁眼神复杂地疑惑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赵伶仃净过手,把裙摆上最后一个褶皱轻轻拍平整,温暖成线的阳光点缀在她猫一般圆媚的眼睛旁,就像是细碎而漂亮的钻石装饰品。
她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角,不假思索道。
“谁让我们女人就是这么堂堂正正,只喜欢同一起跑线正面对决,不喜欢背地里耍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