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心里长叹,那么蹊跷的失踪,想不引起怀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要顶住这样的压力,保持冷静和克制,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说,也太勉为其难了,可他依然做到了,这确实挺不容易的。
尤阿姨说:“小林,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想,大家也都已经相信了,你哥出走不会是你逼的,你先别问了,好吧。”
“有苦衷是不是?”
柏崇森表情有点苦涩。
“哥,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没有,是我自己要走的。”
“为了绕开那个遗嘱吗,那么你失策了,根本没办法绕过。既然没绕过,只是让我们都过得辛苦,那你是不是该考虑回来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我再想想吧。”
“哥,回来吧,你再不回来,妈受不了,我呢,也是真的,有些累了。”弟弟的笑,第一次出现了一点掩饰不住的酸楚。
“小林,对不起了。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为什么,你要对自己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
“我不提出来,就得跟他们耗,然后,柏氏集团就会在这样无休止的耗中垮掉。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不放心我,好像我就不是柏荣的儿子似的,宁可让集团烂掉,也不给我拯救集团的机会,我感觉我提出这个条件时,就相当于是在赌气。”
“赌气?”
“是啊,赌气,一是跟集团里的人赌气,二是跟那份遗嘱赌气,三是跟天堂里的父亲赌气,想告诉他,没有那些遗产,我一样活得光芒四射的。只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哥你知道吗,我心里一直隐隐觉得,让你离开是我爸主意。”
思羽的心一颤,看向尤阿姨。
尤阿姨在斯斯文文的吃着菜。
“本来,只是这么隐约觉得,可是,当我知道你所持的是有效身份证之后,我就更加相信,我的想法,是有道理的,你根本办不了那样的身份证,如果说谁可以,我爸当然可以,所以,你不是突然离开,你是预先就想好要离开的,我再一想,你离家之前的种种言行举止,更加深信这一点,哥,你不是很能伪装的人,只是,我们以为,这是你悲伤过度的反应,没有想到你要离家。”
柏崇森说:“小林,你不要瞎猜。”
“那问题来了,有谁可以指使你离开,你是轻信别人的人吗?但如果指使的人是爸爸,这就可以解释了。”
柏崇森沉默。
“是不是爸爸让你这么做的?哥,你照实说,不许骗我。”
柏崇森躲开他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我猜对了吗?”柏崇林看看柏崇森,又看看尤阿姨,说:“妈,这事你也知道对不对?”
“小林,都说先别问了,你怎么又绕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