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来不及有更多的感怀,手机响了,恰到好处的打断了一个少男的伤感。
田螺不情不愿地掏出使劲震动彰显存在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又是淘米的电话。
田螺本想直接给摁掉,想了又想自己还骗着他,还是接起来。
这一回,田螺有了心理准备,他一接通电话,就就手机拿得远远地,恨不得就此甩了出去。
哪怕田螺处在嘈杂的路边,即使已经隔了一条胳膊的距离,电话里嗨翻天的声音仍有不小的威力。
光凭这,田螺就能想象电话那头的疯狂,他不禁汗颜。
他刚想来个打电话的正常礼仪,可这一声“喂”怎么也够不到远处的手机。
他很快就听到,淘米在那头撕心裂肺的喊着:“田螺,你什么时候到!”
田螺不免心虚,说:“淘米,你们玩吧。我今天不来了。”
“什么!”淘米怀疑自己听错了,也愈发地加大了嗓门。
田螺已经将手机拿到了极限的位置,这时候,他也只能隔空冲着手机大喊:“我不来了,你们玩。”
淘米相当震怒,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听到他身边的喧闹。
淘米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开始对于田螺这种鸽子行为展开一顿痛骂。
“行,行,下回见面,给你赔罪。我先挂了。”
田螺自知理亏,没没想解释什么,只能赶在淘米还没有其他的想法之前,赶紧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田螺的耳边是安静了不少,可西湖那些什么的热闹,都和田螺没有关系了。就连路边来来往往的车辆,街边人们的喧闹它们和田螺都没有关系。
田螺感到有些空虚和沮丧,连带着步伐也开始变得沉重,就像脚底下带了千斤重量,让他举步维艰。
田螺麻木的,像行尸走兽一般,凭着一股执念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他害怕厌恶这种一个人的感觉,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不想打车,也不想搭车,不想那么快回到出租房中,他只能选择这么不紧不慢的往回走好让一个人绝望的时间可以少一点。
寒冷的夜里,田螺无比想念家里,家里总有罗女士田先生等着他,而出租屋里黑洞洞,只有寂寞愿意与他陪伴而那些则是蔓延出无尽的绝望。
田螺不可避免地想到岑珍,如果他的生活中有那么一个人,或许就不会这样周而复始的单调又乏味了。
他不禁后悔,昨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但凡能主动一些,也不该错过两次要联系方式的机会。
想起岑珍,田螺心下不禁有些暖洋洋的:一定是昨天的阳光太好了,她在发光,而我为之痴狂。
田螺这一想,仿佛只要两人有了联系方式,那么一些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而他或许就能在不久的将来与岑珍共浴爱河。
这么想,倒是美的很。
田螺笑了,可笑着笑着突然有些烦躁:这路也太长了,怎么也走不到头。
漆黑夜色之下,他不由加快了脚步,想尽快地摆脱黑暗,已奔向他光明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