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岳王朝。

端王府忆雪阁。

昏暗的光线下，满房间都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撕裂般的疼痛让楚婳浑身颤抖，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夜璃渊的眼神冷冽，嘲讽道：“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怎么，现在得偿所愿了，却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给谁看？本王警告你，以后休要再仗着王妃的身份欺负思雨，否则……”

“否则怎么样？夜璃渊，我是父皇钦定的端王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佟思雨不过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她……”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楚婳那白皙如雪的脸蛋上顿时多了一道掌印。

她捂着半边脸，披头散发地瞪着眼前的人，眼底满是怨恨。

尤记得成亲当日，她的这个好夫君，用一只公鸡陪着她拜了堂，让她成为了全京城的笑话。

前几日，又以养伤为由，把佟思雨那个小贱人接进了王府，完全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

她不过骂了那个小贱人几句，打了她一巴掌，就被拖了进来。

期盼已久的圆房也变成了暴虐的惩罚。

夜璃渊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越想心里越恨，她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嗓音嘶哑地吼道：“夜璃渊，我知道，你一直都忘不了佟慕雪那个贱人！可她已经嫁进荣王府了，呵呵，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

闻言，夜璃渊那张俊逸非凡的脸，瞬间面沉如水，阴郁得近乎恐怖。

只见他的眸光寒凛如刀，狂怒之下，一巴掌打在了楚婳的脸上，打得她歪倒在了一边。

“楚婳，你给本王听好了！若不是老十新丧，本王现在就给你一封休书，休了你！”

如此恶毒的女人，居然是他的王妃。

只要一想起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夜璃渊就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楚婳听到他居然要休了自己，近乎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得眼底隐隐泛着泪光，“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是不是在想，休了我，就可以迎娶佟思雨了？娶不到姐姐，娶一个容貌相像的妹妹也是一样，对吗？”

“疯子！”

夜璃渊转身要走。

楚婳在他身后喊道：“夜璃渊！端王殿下，你……可有爱过我？哪怕，一丝一毫，一时片刻也好，可有？”

“从未！本王对你只有厌恶，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若是识时务，等老十的丧期过了，本王就进宫请旨和离。但若是你不识时务，那等待你的，便只有一封休书！”

话落，夜璃渊抬步走了。

楚婳被他一番决然的话刺激得跌倒在了地上，眸光中那一束微光渐渐熄灭，只剩下一片孤寂的绝望。

在漫长的一夜中，她想了许多。

从八岁那年，第一次进宫迷路，遇到少年时期的夜璃渊，一直想到了追随在他身后的这些年。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子，想要与他厮守终身而已，到底有什么错？

为什么他的眼中从来都看不到自己？

为什么？

……

翌日，清晨。

随着一阵碗碟碎裂的声音响起，小婢女慌乱地大喊一声：“不好了，王妃……王妃自缢了！”

“死了没有？”

这是夜璃渊听到消息后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