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查看了下,这才放进药箱里,一回头,就见兰儿瞪着眼睛,惊恐地望着她。
陆婳想叹气:“我知道,我有些时候的行为看起来可能会很奇怪。但相信我,我不是疯子。”
兰儿忙跪地道:“奴婢不敢,请世子妃恕罪!”
陆婳:“起来吧。把你知道的,关于天宸王朝的一切,再说给我听听。”
…………
与封齐铮相处几日的旁敲侧击,加上兰儿的一些解释,陆婳总算是理出了一点头绪。
当今天下,以天宸王朝为主宰。
往下有防风,北蛮,南辰,赤玄四国。其中又数赤玄国实力最强,当然,野心也不容小觑。
先皇在位时,膝下有六子,免不了的明争暗斗,最后在一场惨烈的血雨腥风中结束。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均没落得好下场。
夺位大战后,先皇一病不起,赤玄国趁虚而入,天宸王朝岌岌可危。
二皇子带兵出征,经历数月,终于将敌军赶出边境。待他凯旋归来时,先皇已逝,五皇子即位。
五皇子便是当今圣上,二皇子则就是如今的封亲王。
陆婳恍然大悟,皇上忌惮封亲王,但又不能做得太过,怕损仁义明君的形象,所以,只能等亲王府自己撞到枪口上去。
而她,即是将门之后,又是不祥之人……赐婚给谁都是烫手山芋。
陆婳在心里叹息一声,往后的路,怕是会很艰难了。
…………
陆婳在书房见到封亲王时,他早已恢复到往日里不怒自威的肃穆形象。
陆婳不由在想,连封齐铮都看出,这一切不过是皇上下的一盘棋而已,封亲王又怎会不知?
或许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劫……身为活在皇上刀尖下的亲王,宫里怎可能没眼线。
陆婳还猜测,这江山可以说是封亲王保下的,其在军中必有声威。事实上,若不是有个臭名远扬的世子,他也是深得民心……
这大概就是皇上不敢随便动亲王府的原因吧。
假如这次皇上真以张福臻为由,拿封齐铮开刀,他还会忍吗?
这个讳莫如深的问题,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有答案了。
陆婳行过礼后,便安静候着。
沉默良久,封亲王微微红了眼眶,突然哀伤道:“本王从未觊觎高位,只求国泰民安,家国兴盛……奈何圣心难测,已快容不下我亲王府。”
自知失言,他松开握紧的拳头,淡淡瞥了陆婳一眼:“你怕吗?”
“儿媳不怕。”陆婳摇摇头,冷静道:“经历过夺位的惨烈,想必圣上也不愿意悲剧重演,所以他才会紧张害怕,未必就是真的容不下亲王府。再者,若不是父王您,早已国破家散。这份功绩,是父王的护身符,又何尝不是皇上宽仁大度最有力的说明。”
说白了,这就像是在玩跷跷板。
只要皇权始终在上方,也可以相安无事。
如若下方有一丝丝的异动,危及皇位,毫无疑问,只能铲除。
听了她的分析,封亲王稍显意外,打量间隐含几分警惕。
陆婳心里一紧,忙解释道:“儿媳曾听父亲提及一二,胡言乱语,父王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