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侯毐作乱而觉,矫王御玺及太后玺以发县卒及卫卒、官骑、戎翟君公、舍人,将欲攻蕲年宫为乱。王知之,令相邦昌平君、昌文君发卒攻毐。”
“战咸阳,斩首数百,皆拜爵,及宦者皆在战中,亦拜爵一级。毐等败走。”
太史公史记秦始皇本纪
天色暮沉,宾客散去,秦王嬴政持剑推开了那散大门,而艳光四射的赵太后,就在雍城故宫蕲年殿里。
看着手下内侍包过来的两个襁褓,嬴政一时无言,随即大笑,笑声泣血,道:“哈哈哈,悠悠苍天,此人何哉?!哈哈哈哈哈,悠悠苍天,此人何哉!!!”
随即希声,伸手接过私生子,一把摔下,哭声一止,如此往复,又是一道哭声消失。
赵太后凄厉哭声惨叫,高声喊不,从而被内侍拉住,面对这一切,嬴政面无表情,势若寒霜,心悲凉。
他持剑而指,高声喝道:“贱人!汝做的好事!”
赵太后,哭声一止,恨道:“逆子,你好狠的心!”
嬴政平静道:“汝对我说此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至极!”
赵太后回道:“从发动的那天,我便会想到今日,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嬴政喝退左右,道:“你们全都退下。”
随着内侍们的退下,蘄年宫中空无一人,随即恢复了平静。
嬴政问道:“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太后身形一顿,回道:“不过久劳成疾尔。”
嬴政回道:“是吗,你也知道的吧,在那逆贼下手的时候。”
赵太后喝道:“汝胡言乱语些什么!”
嬴政深邃平静回道:“为什么?”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父王的死视而不见?”
“为什么要与别人淫乱不止,这便罢了,还要如此对孤?为什么!!”
赵太后凄然一笑,道:“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也只不是你们这些男人的玩物而已。”
“吕不韦为了他的大业,就这么狠心无情的把我,他的妻妾送给别的男人,那异人也对我早有防备,何曾对我真心?”
“我也只不过是这天地棋局之中,一枚被人用来用去的棋子而已,我也只不过是想找个疼我爱我的男人,报复那些视我为猪狗,呼之即来,喝之即去的畜牲而已,哪有什么为什么!!!”
“我若不骗那负心人,说你是他的孩子,你焉能存活到今日?!”
说着赵姬一笑:“他也真是蠢,竟然信了,而用秘法验过的那人,竟然开始怀疑亲子,真是可笑,可笑啊!!”
嬴政听完这一切,释然一笑,道:“我明白了,母亲。”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也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了。”
“就归幽冥,亦此不见!”
说着他转身笑道,往殿外走去:
“人世匆匆经年从,春秋繁多苦色何?”
“战国几年利相杀,最是无情帝王家。”
说着,不见。大门关上,蘄年宫中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