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极为了迁就花无庸少动多卧的医嘱,最近一直在良风院住。他正和花无庸下棋,莫青走了进来,见他们下得认真,便立在一边没有惊扰。
花无极缓缓落下一子,侧头问:“情况如何?”
莫青这才上前,“医馆整个上午都没病人,午时倒是进去了一个送吃食的人。”
花无极道:“易秋和她那个丫头做饭从来都是动嘴不动口,医馆两个伙计又不会做饭,吃饭自然是要从外面买的。”
莫青又道:“但奇怪的是那人居然跟着林小姐一起吃了起来,而且那人看着有些不太一般。”
花无极见花无庸已经落下一子,便伸手从棋碗里夹出一指,看准了缓缓落下,又才问:“如何不一般?”
莫青想了想,道:“他身上的衣服面料是江临府的贡绸,绣的青鸟栩栩如生,腰间挂着南遥玉做的佩环。”
花无极一皱眉,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名,“孙文敏?他与易秋早就相识?”
莫青摇头,“看林小姐的反应似乎才认识不久,而且不知道他的身份。至于孙家少爷知不知道林小姐的身份,我就猜不着了。我问了昨天在医馆外面的探子,他们说林小姐昨天以十两银子的价格教孙文敏做了一道吃食。”
“十两银子?”花无庸失笑,落下一子,“弟妹这医馆可够黑的。”
花无极一撇嘴,不置可否。
“对了,三爷,林小姐的医馆今天可还没开张呢,要不要……”
花无极摆手,“不用,她若这点准备都没有,那还开什么医馆。告诉外间的探子,除非易秋有危险,不然不可暴露。”
莫青领命出去,花无庸看着花无极笑,“谁刚才还说不管不问任其自由发展?这外间的探子又是怎么回事?”
花无极耸肩,“那些探子早就安排下了,本来就不是为了她,只是顺便加了个任务而已。”
花无庸还要说什么,只听花无极哈哈一笑,“大哥,你可输了。”
花无庸一看,只见花无极手里的一枚黑子放定,棋从断处生,明明是自寻死路却死里逃生,还将他那一片吃了个干净。
“你,刚才……”花无庸突然失语,既而大笑了起来。“我现在相信你在京中不会应付不了了。”
刚才下棋,他一直以为花无极心有所虑并没将这盘棋放在心里,却原来是自己被他的漫不经心地哄上当了。这一局,他输得心服口服,想到三弟之前与他所说的决定,他的担忧减少不了。
花无庸抬手收棋,准备再下一盘,却见花无极起身要往外走。
“才下一盘便走,那可不行,至少三盘。”
花无极头也不回,“就大哥的棋技,再来十盘也是一样的结果,你还是一会儿和黑子下吧,他比较笨。”
被派在良风院保护花无庸而隐在暗处的黑子嘴角直抽,他哪里笨了,之前输过大爷那是看他有伤在身让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