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趴在贺瑾煜腿上,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跑车主人和这辆车同款的红通通,颜色鲜艳夺目,大红的长裙搭配烈焰红唇,气场全开的御姐,肆意散发着火热的温度。
车是陌生的车,闻不到熟悉的味道,人也是陌生的人,首次见面。但布丁听过对方的声音,在贺瑾煜的某次通话中,他们商量如何教训贺云臻。御姐苏怡琳不能算作朋友,铲屎官说,敌人的敌人可以合作。
路口等红灯时,苏怡琳略显烦躁地夹起一根烟:“介意吗?”
“介意。”贺瑾煜动作自然地捞起还在玩小鱼干盒子的布丁,单凭手感足以判断小家伙又重了不少,顿顿吃得多。控制布丁体重是控制不了的,布丁私藏的食物天知道吃到猴年马月,而且家里的五谷杂粮、坚果水果多之又多。
意料之中的答案,苏怡琳唇角微扬,意义不明的“啧”了声。贺瑾煜的小仓鼠熏不得,头戴小花环的布丁待遇远高于贺瑾煜身边其他人。她没点燃那支烟,随意的夹在指缝,借着指间沾染的烟草味道换取片刻的平静。
人人都说,贺二少出院后变了,甘愿放手贺家的财富,安心在家静养,养自己的同时养着小宠物布丁,整个人低调沉静。
苏怡琳却知道,贺瑾煜养宠物是真,放下过往恩怨是假,愿意轻描淡写的揭过仇恨,贺瑾煜就不会在这儿,她也不会在这儿。她的这位合作者冷静得可怕,表面上没有调查事故真相,实际上知晓所有,被那双冰冷的双眸盯上,秘密无所遁形。
贺家的仇人多,贺云臻的仇人也多,苏怡琳不是最醒目的那个,可偏偏贺瑾煜选中了她,同她联手。作为一心为弟弟复仇的姐姐,她不惜代价。
小少爷贺云臻自幼受宠,一贯嚣张跋扈,苏怡琳的弟弟没招惹他,仍倒霉的遭到牵连。贺云臻山珍海味、逍遥快活的时候,她弟弟躺在病床半死不活,医生说,也许永远醒不了了。她一直找不到接近贺云臻的机会,苦于对方被贺家保护得严密,就在这时,她遇到了贺瑾煜,被排挤出贺家家门的贺二少。
苏怡琳无惧风险,纵是复仇计划粗劣,只要贺瑾煜送她到贺云臻跟前,再苛刻的要求她都答应,再艰难的境地她都绝不犹豫。而现在,贺瑾煜告诉她,机会来了。
布丁被贺瑾煜颠了颠重量,日常心虚,拒绝承认吃得太多。他当机立断,瘫在铲屎官暖暖的手心装死,半个眼神不给小鱼干盒子,就像从不在乎当天的新收获。
善良的铲屎官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揭穿他,继而说起别的事:“晚宴准备得怎样?”
“盛装艳压全场够不够?”苏怡琳自信地勾了勾嘴角,她眼里闪着光,融合了愤怒、憎恨,以及迫不及待。
之后的时间,贺瑾煜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两年了,那些人终于等不及了,愈发的明目张胆。已经坠入过深渊的人,不怕再次凝视深渊,没有被算计的绝望,他不需要绝望,他的敌人才应该绝望。
布丁见贺瑾煜在休息,默默地扯着鱼干盒盖的蝴蝶结玩。他暗暗算了算自身战斗力,思考如何在坏人众多的晚宴保护铲屎官。算来算去,他没算到苏怡琳不送他们前往战斗第一线,而是奔向鱼塘,西装革履的贺瑾煜想……钓鱼,字面意义的那个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