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拖稿,林诺与外界失联了半个多月,她本人一直愁书稿的事,也没意识到这件事情。
林诺以前不爱着家,半夜三更回来发出的动静太大,总是会把周北嗣吵醒。
林诺这半个多月不出门,周北嗣的生活作息有时候会直接被打乱。
林诺太吵了。
她喜欢制造噪音,这是周北嗣这半个月以来的精辟总结。
音乐,碗,门,窗,她自己,只要是能发出声响的,在林诺家里它们发出的声音都能发挥到极致。
周北嗣仍然能忍的原因里除了房租不退,另一个就是林诺只有白天会这样。
天一黑,林诺和林诺的家就会安静下来。
半夜三更不再被吵醒,周北嗣的睡眠质量显著提高。
明天休息,周北嗣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些备用粮,回家的时候就晚了些。
他听见走廊里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已经很平静了。
周北嗣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抬眼看见了坐在他家门前,浓妆艳抹的一位陌生女人。
陌生女人认识他,看见他走近就问“周北嗣,你见到诺诺了吗?”
周北嗣捏着钥匙,指了指对面,耐心指路“她家在对面,这是我家,你敲得是我家的门。”
陌生女人也看着他,道“我找你。”
周北嗣不想背负对面的烂摊子,他拿出手机,给对面发消息。
连发了五条,又打了一个微信电话,对面屋里的音乐还是震天响,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他看了一眼窗外,靠在墙上和陌生女人一起等。
“我真是来找你的,我喝醉了,找不到诺诺,我就来问问你。”
周北嗣看着那张脸“我不认识你。”
陌生女人不愧是林诺的朋友,逻辑也很厉害,她咧开红唇道“可你是诺诺的邻居啊。”
周北嗣不再多嘴,等着天有些黑了,他就去按对面的门铃。
运气很好,等了一分钟,林诺开门了。
林诺把耳机取下,看见是周北嗣,语气有些别扭“干什么?”
周北嗣侧身,把自家门前的人露了出来。
“非然你有毛病吗?考试又没过?”
周北嗣看了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学生样的“非然”,在一旁下意识挑眉。
方非然不能碰,一碰就倒。
林诺把她碰倒后,看着她自己要爬起来的架势,就立马往后撤了一步。
周北嗣“拿开你的脚。”
林诺把脚拿开,躲到他身后,劝道“我劝你找个地方躲一躲,非然要……”
她话没说完,周北嗣的身上就溅到了诸多不明物。
周北嗣“……”
林诺冒头,把话补完“……吐了。”
方非然除了没吐在自己身上,哪里都临幸了。
周北嗣放在一旁的购物袋也没能幸免。
方非然一吐完,林诺就捏着鼻子递给她一抽纸,瓮声瓮气提醒道“擦干净赶快进来洗洗。”
方非然小鸡啄米点完头,听话地擦干净自己,摇摇晃晃被林诺牵进了屋里。
周北嗣在酒臭中,脱下自己的衣服,才开门进屋拿清扫工具。
他带着三层口罩在走廊里劳动着。
不一会儿,带着口罩的林诺也出来了。
林诺在自家门口刹住车,嫌弃道“好臭啊,我站在这闻着都想吐。”
周北嗣抬头看了她一眼,低着头继续清理。
林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站在门口当上了指挥官“把垫子丢了,我家这个也一起扔了。”
周北嗣没见过这样恶劣的人,拿着垃圾往电梯方向走。
林诺拎着自家门垫跟了上去,抓着电梯门,把垫子递出去。
“一起扔吧,我帮你把衣服洗了还不行吗?”
周北嗣又按了一下关门键,林诺使力抵住关合的门,加码“你那些蔬菜水果,我都双倍赔你。”
周北嗣权衡利弊,抬手把门垫接了过去。
他穿着单薄的卫衣,在渐凉的夜间来回走了三分钟,把垃圾丢了。
脏着双手回顶层时,看见自己的衣服还摆在原地。
周北嗣觉得很正常。
周北嗣拿了衣服进家门。
先把衣服洗了,再把自己洗了。
最后出来给自己下了碗面做晚饭。
等一切整理完,周北嗣错过了今天的新闻联播整整两个小时。
他端着杯水,去书柜那挑书,接着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
一早睡醒时,意识混乱,周北嗣躺在床上下意识嗅了嗅。
他今天约了石林之去打球。
昨天的食材都丢了,周北嗣洗漱完出门吃早饭。
门一打开,他就看见自家门前的新门垫,以及门前贴着便利贴的家定晨间牛奶。
周北嗣踩在新门垫上,屈尊降贵弯了腰,看向奶瓶上贴着的便利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