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叼着根棒棒糖从姜编她们那搬回了自己家。
她翻着包找了一圈钥匙也没找到,后知后觉想起来上次把钥匙塞在了哪。
林诺去翻了走廊窗台上的绿植,顶着谁家的饭香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她看着脏兮兮的十指,接着对着邻居家的门,把嘴里的棒棒糖咬得稀碎。
林诺找了撬锁公司,换了把新锁,配了两把钥匙进了家门。
林诺不出去野的话,其实很宅,能在家呆一整天。
从卧室到厨房再到家里的各处角落,遛遛光溜溜的自己,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
一下午就枯燥乏味的混过去了。
她自己和自己玩了大半天,累得不轻,叫了份外卖。
外卖小哥电话一到,她就按照惯例,想去电梯那等着。
刚一出门,围着多肉找钥匙时的饭香又开始在走廊里飘来飘去。
林诺又看了眼对面邻居家紧闭着的门,撇撇嘴去电梯取饭。
一连几天,林诺都没有去招惹对面,五栋十单元的顶层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见。
但林诺还是发现并感受到了来自对面邻居的善意,以及因为把她家绿植里的钥匙弄丢而释放出来的歉意。
比如,林诺出门取外卖时插在绿植中的三根筷子,它们第二天消失不见了。
再比如,林诺某次晚上放在门口的夜宵残羹,它们第二天也消失不见了。
林诺第三天宅在家里的早上,她推开门面对又消失不见的垃圾,抿着嘴角抬眼看向了对面仍然紧闭着的门。
当天下午,林诺去超市逛了二个小时,买了半袋打折促销的水果和半袋零食。
她吃光了半袋零食,像是把剩下半袋水果给忘记了。
等了四天,闻到厨房里浓郁的腐臭味,她无声挑了挑眉。
林诺把半袋被她扎破的垃圾丢在了门口的任意门里。
等着它们消失。
翌日,林诺泡了杯咖啡,盘腿坐在玄关处小口品着。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听得不行。
林诺翘着嘴角喝了一大口咖啡,她起身往卧室走,准备睡个回笼觉。
半夜十二点,林诺又爬起来把另一半没扎破的垃圾偷偷放在了门口摇摇欲坠的任意门处。
“林诺,你出门了吗?”
林诺刚打开门,扑鼻的臭味把她脏话给逼了出来。
她捏着鼻子在电话这边逼逼,电话里的人也开始在对面跟着逼逼。
看着今早那堆没被清理的垃圾,她嘴上骂着,上扬的嘴角却一直没下来。
林诺一高兴就开始说人话“行了行了,小然然,骂的不是你,你安静准备考试不好吗?”
方非然见她服软,立马跟着软下来。
林诺从头到尾全副武装完毕,哼着小曲提着袋臭垃圾进了电梯。
林诺去了彩虹,只有韩骏景和英姐在,她陪着两人聊了会儿天,下了舞池跳舞。
可能光线太暗,周围来搭讪的人她一个都没兴趣,反而觉得自己沾了一身臭味。
“不喜欢?”
林诺撑着矮桌,端着韩骏景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把沁着凉意的玻璃杯往韩骏景另一只手里塞。
韩骏景倾身靠近半弯着腰的林诺说道“今晚她们都不在,要我陪你吗?”
林诺其实是要走的。
她没动,甚至往韩骏景的方向更靠近了一点,她对着吧台处看过来的调酒师笑了笑:“韩骏景。”
韩骏景“嗯。”
林诺拿过自己放在一边的包,挂在了韩骏景身上,手指顺势勾着金黄色的包链,随着手上的动作缓慢直起了身。
她半低着头和韩骏景对视,在包链离开手的那一刻开了口。
“游戏开始。”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拒绝跟一个漂亮的女人玩暧昧,韩骏景也不例外。
他起身追了上去。
经常来彩虹的人大都认识林诺,稍微打听深一些,就不难知道林诺是个书卖得很好的作家。
韩骏景跟着林诺在小区里走时,有些惊讶。
“你住在这?”
林诺回身看了他一眼,开了尊口“我是靠脑子和笔吃饭的人,需要食人间烟火。”
韩骏景在隔几秒就卡闪的路灯下笑了,他拍着灯杆开玩笑“你家墙隔音吗?”
在前面领路的林诺皱了下眉,她转身堵住韩骏景,对着他伸了一根手指,道“你赢了一分。”
韩骏景要去牵她的手,林诺挑着眉转身继续往前走“韩骏景又得了一分。”
韩骏景不再动作,只在她身后跟着。
他感觉很舒服,小区虽然很破旧,但是每栋楼的阳台都亮着灯,很像是为归家的人指路。
韩骏景“你在这住多久了?”
林诺在楼下按密码,她扶着门框看了一眼跟上的韩骏景道“怎么?几盏灯就勾的你想来住了?”
韩骏景挑眉,学着林诺之前的话“林诺连得二分。”
林诺拿开堵着不让他进门的手,领着他爬楼梯。
韩骏景站在二楼的第一阶台阶上指着打开的电梯门“林诺。”
林诺站在几阶楼梯之上,耸肩道“那你去坐啊。”
不知道几楼的韩骏景默默跟着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