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安君昆隶、昌和君朋刺、朔正少君缪误三人结伴而至,这三位分别久居望城、据云和烈焰城,他们在各自所居住的城池拥有相当的名望,能号令许多妖魔为其行事。
元勍见他三位面带微怒地进门,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肃杀之气,连应付罡犹的礼节都不行,各自寻了席位落座,她见罡犹按捺住自己要发作的情绪,招了招手示意底下的侍从开始宴席。
西荒封有君位的妖魔们算上元勍和云歌只到了五位,另外未到的五位应该是不屑于参加饮宴。
大妖魔们并不喜热闹,生性多以冷淡为主,罡犹借夜罗刹的名义邀他们入望城,他们是不得不入。在西下城囚禁多日后获释,他们第一时间便是赶回自己所居的城池,这公道他们往后自会来讨。
西荒的妖魔们与人族往来日久,身上也难免有了人族的习性,凡遇不公之事便想着求一个公道,可在魔域之中本就是弱肉强食,何来公道可言。
偌大的堂上只坐了他们这十来个妖魔,站在一旁等待召唤的侍从倒是比宾客还多,许多小妖魔们在大门外张望着,它们对饮宴上的酒和吃食不感兴趣,只想见一见夜罗刹的真容,久等夜罗刹不至便觉得兴趣索便纷纷离开了。
妖神夜罗刹在各域都有属于他的传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身是什么,只知道他的妖力强大,元勍和云歌也分辨不出他是什么妖族。
银制的托盘上各放着两只银酒壶和酒杯,端着托盘的侍从们依次给每一张几案的宾客上酒,元勍在酒奉上后凑近了壶嘴闻了闻是柰果酒和百年荒。柰果在常世是一种常见的果子,在西荒却是极难以结果,百年荒则是以一种西荒独有的药材酿成的药酒,这种药材身为西荒第一妖医的云歌亦得到过两棵。百年荒入口微苦,回味微甘,有助于气血通畅但不宜常饮,百年荒带有微毒。
“夜罗刹大人刚刚派人传话说他不来了,诸位也不要先急着走!不妨尝一尝柰果酒和百年荒,都是上好的酒!”罡犹在听过一个金罗刹的报告后他右手持着酒壶的壶把手,左手握着酒杯起身,笑吟吟地向着在做的诸妖魔们宣布夜罗刹不会前来参加饮宴一事。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座的众妖魔们,在等着看是谁想要先走,而此时通往宫门通道的大门亦被金罗刹们关上,堂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许微妙。
昆隶、朋刺、缪误三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在思索罡犹是作何打算,因堂上有阎昂坐镇,他们又按捺住了动手的准备,他们认定罡犹不敢动手。
“罡犹大人,我等实在无心饮宴,暴戴将我等诓来王城,囚在西下城之中多时,我等要向夜罗刹大人讨一个公道”朋刺率先起身,他神色凝重地要求见夜罗刹,昆隶和缪误也跟着站起身,他们要见夜罗刹是想确定将他们囚在西下城的命令是由暴戴所下。
暴戴自我入望城至今都未曾露面,我在西下城中时常听见有龙吼声,我一直怀疑是夜罗刹在暗中操纵了这一切,今日不论如何我都要问出个答案
朋刺的心声在此刻落入元勍二中,朋刺一贯与暴戴交好,他自然是不信暴戴会设法将所有西荒的妖魔诓来望城,他怀疑是夜罗刹想要借机除掉暴戴。
“昌和君,腾安君,朔正少君你们不要急,关于你们被囚一事夜罗刹大人自有定夺,暴戴担任西荒宰辅多年,他在羁押你们之前不也将我囚在西下城之中,我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逃出来,见到夜罗刹大人才拨乱反正”罡犹依旧笑着安抚着朋刺他们三个,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瞄着元勍,是怕她打断自己的话。
“可”
“罡犹大人,话既然说到此处我就不得不说上两句了”元勍在罡犹欲再次出声时起身打断了罡犹,她是在座唯一一个被绑进西下城又逃出来的妖族,这件事她最有话语权。
“元成少君你有什么话想说?”罡犹见元勍起身打断了他与朋刺的对话,他面上的笑意渐止,沉声问道。
“诸位!我与泽芜君亦应邀进望城,在望城中被暴戴所指派的金罗刹围攻,我在昨日也被囚于西下城之中,幸好我也如罡犹大人一般勉强逃出了西下城,所以我恳请罡犹大人把暴戴押到此处,我要当面问一问他意欲何为!”
元勍的目光先在众人的脸上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在罡犹的脸上,她先拉拢朋刺他们三个,随即话锋一转要求罡犹把暴戴请出来与她对质,她先一步将朋刺要说的话给说了。
“元成少君说的极是!我亦是如此认为,仅凭一道谕令就断定暴戴的罪过于草率,还是请夜罗刹大人前来定夺吧!”云歌在元勍的话音落下后起身附议道,以她在西荒的地位,她这样要求,夜罗刹是不得不出面来解决此事,她便是以此来逼迫罡犹令其露出马脚。
“泽芜君!诸位!暴戴的真身是白龙,你们也清楚拘住一条龙的难度,夜罗刹大人也是因擒拿暴戴而有所损伤这才不能前来参加饮宴,暴戴现用锁灵链锁住了,若是脱离了锁灵链的束缚,我们可奈何不了他!”罡犹顿了顿,极快地道出了为何众人不能见暴戴和夜罗刹的缘由,试图以此糊弄众人。
这元勍和云歌摆明了是要与我作对,不过既然到了我的地盘就由不得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