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一日暴戴被罢黜,罡犹接替暴戴成为西荒地位仅次于夜罗刹的大妖,个中情况相信云歌也猜到了一些。
“我在西下城见到了暴戴,他被囚在西下城的火海之上已有一段时日,妖体、神智受损极重,我进入了他的识海与他谈过话,地火焦灼出他嗜杀的本性,我不能救他,他若得救,在西荒生存的人族都将无生路”元勍声线轻快地解释着自己在西下城的所见,她不想救暴戴,为了西荒生存着的人族,她不能救他。
“嗯,西下城有火海?”云歌赞同地点头道,随即疑惑地看着元勍,她的模样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传闻。
“是的,火海,西下城之下有一片地火火海,从火海的火焰颜色来看应该是夜罗刹从烈焰古城引来望城,暴戴被囚于火海上方终日焦灼着”元勍继续解释着,她猜测是夜罗刹用了什么特别的法术将火海引来,她想到了擅于凿洞的潜沙妖,也有可能是潜沙妖在地底钻探出了引火道,将烈焰古城之下的地火引进了望城。
“你既已见过了暴戴,知道罡犹是如何擒住暴戴?”云歌的思绪很快从火海的惊讶中抽离转而询问着元勍关于罡犹是如何擒住比自己妖力更强的暴戴一事上。
云歌所问亦是元勍接下来想说的事,罡犹无法杀死暴戴方才用地火焦灼着他,使地火蚕食他的妖体达到灭除神魂的地步,如何擒住暴戴使他受困于火海无法逃离自然是极重要的问题。
“万年玄铁铸成铁链被施以某种法术,使暴戴无法逃离,罡犹用摄魂器擒住了暴戴,摄了他的魂魄后再设法拘了他的妖体,待妖体被囚再放回神魂便困住了他,据暴戴所言夜罗刹在前年就不见了踪迹,生死不明!”元勍将暴戴如何被擒被囚解释了一下,她心中至担忧的是夜罗刹的下落,生死不明这四个字足以令西荒陷入水火之中。
“东海龙族至宝摄魂器,如此!东海、北域,南蛮都介入了西荒之事,罡犹与暴戴都非良选,阿勍,我们是进是退?”云歌淡然地接受了三域王族都参与了西荒政变一事,她询问着元勍眼下该决断之事。
不论进退,她们都是西荒生存的妖魔之一,大不了换一个域居住,但不知真相的妖魔们难免要受其害,这是元勍所担忧的事。
“明晚王宫会有饮宴,我们不妨去瞧瞧,若夜罗刹还活着他必定会现身,倘若他没有现身那他极有可能是殒落了,我们不如再等等吧!”元勍想了想,此事不易太早下决断,罡犹张贴的告示名言欢迎妖魔们前去去观礼,她们应该也去瞧瞧,看看都有什么域的妖魔参加了饮宴。
眼下已知的南蛮、东海和北域虽参与进罡犹夺权一事中但尚不能确定是王还是王族作祟,罗刹生死不明,她们急也没有用。
“嗯”云歌轻声应着元勍的话,云歌向来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元勍喜欢她如此镇定,像是乾坤在握。
她二人议定了接下来该如何办,各自想着些事,无人说话气氛便冷了下来,卫戌和姜翟站在大门处,云歌的目光落在了姜翟的身上,探究地打量着她。
“我都忘了给你介绍!姜翟,倏忽族,是我在常世相识的朋友,我能逃出西下城多亏了她!这位是西荒第一妖医泽芜君云歌”元勍见云歌打量姜翟,她才记起来自己忘记向云歌和姜翟介绍彼此,她急忙上前互相介绍着彼此,让身为她友人的二位互相认识一下。
“泽芜君,久仰大名”姜翟客气地上前来,右手抱拳地向云歌施了一礼。
“姜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你是阿勍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不必见外”云歌平静地受了姜翟的礼,她客气地与姜翟说着。
“泽芜君,那我就不客气了”姜翟笑眯眯地说着不客气但仍未改口,唤云歌做泽芜君,是有畏怕之意,姜翟有点怕云歌。
云歌是西荒的第一妖医但在烈焰古城的地火之中也曾与她一起杀了众多遭地火残害而无法生存的妖魔们,云歌和她在西荒有许多不同的传闻,可以说是毁誉参半。于姜翟,元勍是旧友,自然没有情绪上的抵触,可云歌不同,她们到底是初次相识。
“阿勍,你先坐下来休息一阵,待药效过去了,我们再去与司祈他们汇合”云歌与姜翟互相认识后她转身叮嘱着元勍就地坐下休息。益血丹的药效开始起效了,元勍觉得周身有些燥热,令她的情绪有些狂躁。
“好”元勍听话地应道,她就地盘腿而坐,合目养神,她是该等药效消退,此时妄动妖力容易令气血不顺导致妖血倒流暴体而亡,还等着参加明晚的饮宴呢,可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