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熊熊燃烧着的金色火焰焦灼着暴戴的躯体,他不断地在痛苦嘶吼着,他尾巴上冒着黑色的烟雾是他的妖体正遭着地火吞噬的证明。元勍看着他不断地扭动着躯体,试图升高一些但无果,锁着他四肢和颈脖的铁链将他限制在半空中,他稍一有腾升的动作铁链就闪着黑色的光,限制着他。这些铁链不是普通的铁链而是用万年玄铁所制,铁链之上被施了封灵术,令暴戴的妖力被囚于自身无法释放。
以罡犹的妖力他无法除掉暴戴,但不知他是用什么法子擒住暴戴并将他所在了火海之上,利用火海将他缓慢的吞噬直至神形俱灭。元勍以今天与昨日所见的暴戴来判断,大概再有一年的时间,暴戴他将会神形俱灭。
炙热的地火之气不仅仅焦灼着暴戴也令平台上的元勍觉得酷热难当。两百年前烈焰古城大火,夜罗刹当众提过西荒的地火火脉大多在烈焰古城之下,望城之下只有一条将熄的火脉,如今看来夜罗刹修筑西下城时将烈焰古城之下的地火引入西下城,这火脉若是控制不住,望城将会成为第二个烈焰古城。
“他每日都是如此吗?”元勍轻声问着姜翟,她察觉不到暴戴的意识,更别提有什么心声,他的神识似乎被封入了识海之中,无法与之产生联系。
“是的,我与应礼来的时候已经是如此,我们姐弟平日负责在西下城管束城中的妖魔和观察暴戴躯体消失的状况,昨日是罡犹派了那狼妖来让应礼去抓你!”姜翟点点头道,元勍想姜翟口中的狼妖应是叶浚,叶浚不愿与她交手便派了应礼捉她,叶浚也在保存自己的实力,他没有要为罡犹卖命的心思。
“姜翟,我打算去他的识海探一探究竟,我若是灵识有损,掐住我左手的虎口能救我”元勍沉声叮嘱着姜翟,她决定进入暴戴的识海一探究竟,此法虽有伤及自身的危险但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应礼在半个时辰前离开了西下城,他很快会找到擅长追踪和分辨气息的妖族来助他。她不想令姜翟为难,为了尽快获悉暴戴所掌控的情况,她必须进入暴戴的识海去找他,了解清楚夜罗刹的情况后再决定如何行动。
“好,万事小心!”姜翟声线轻快地应答道。
元勍在得到姜翟的答复后她朝着暴戴释放出大量的妖力,再不断嘶吼着的暴戴因外力舒缓了焦灼的痛苦停止了嘶吼但他仍然没有恢复神识,也许是太痛苦了,他将自己的灵识封闭在识海之中。她闭上眼睛,趁着暴戴此时短暂脱离了狂躁的状态进入了他的识海之中。
黑蒙蒙,到处是黑蒙蒙的景物,元勍伸手看不见五指,暴戴的识海之中没有光,她在这片黑蒙蒙的景像中走着,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走了不知有多久,脚下高低不平的土地变成了湿粘粘的水地,更具体的来说不是水而是某种液体,粘稠的液体,在他人的识海之中她的嗅觉和视觉都受限制,她无法辨认出这种液体是什么。
“谁?”暴戴低沉有力的嗓音从西边传来,他终于是发现自己的识海中有他人闯入,随即西边的天色大亮。
元勍朝西边而去,脚下不断地踩到软而硬的东西,像是动物的残肢,她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西边走去,越往西走越是明亮,像是从布幕后走进了幕中。她身在暴戴的识海之中,她无法查探到感官之外的事。进入他人识海便是交出了自己一半的性命在他人手上,若然对方强行要将她留下,她必然是要受伤的。
“啊”元勍听见了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她加快了脚步,走进明亮处她看见一处宅院,院门口栽种了两棵两人合抱的杨树,她仰颈看向天空,头顶的天空由漆黑一片转变成了明媚的天色,她朝着虚掩着的院门走去。
她伸手推开虚掩着的院门,院中是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的妖族,有龙族、虎族、蛇族乃至销声匿迹已久白鹿族。她看着院中的妖族尸体,视线由妖族尸体转向院子的正堂,一个背着剑的修行者打扮的人正拖着一个年幼的妖族从正堂里出来。
“四师兄,杀了它,我们就能集齐二十八颗不同妖族的妖丹了!”此时另一个修行者从元勍身后进门来,他兴冲冲地跟拖着小妖族的修行者说着。
看这些人的装束,此时应该是在五六百年之前,那时人族与活在常世的妖族势同水火,修行门派到处虐杀妖族,肆意抢夺妖族的妖骨和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