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掀开后先入内的是少辛,接着俄景、叶长庚和南吕,每人手上都抱着一小坛子酒,叶长庚端着六只酒碗,他的面色已渐有血气,不似昨日那般苍白,不知南吕又是怎么被俄景诓来的。
“师傅,不知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南吕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桌上后上前来等着元勍的吩咐,看来俄景用得是假传谕令,怪不得这么齐人。
“并无要事,不知俄景姑娘你有何事?”元勍笑吟吟地说着,然后她冲着俄景询问她的来意。
“有事,自然是有事,这明日天黑才能上路,我怕大家闷得慌,不如大家一块儿来喝酒,这可是上好的千朝醉,不醉不归啊!”俄景打趣地说着,不等元勍答应,她已经揭开了酒坛子上的酒封,果真是上好的千朝醉,酒香味在元勍的鼻尖萦绕,
“好酒”元勍用灵力隔空取酒,饮下足有一碗的酒后她大声地夸赞着俄景的酒,她已经许久没有喝过这样好的佳酿了。上一次还是在九十年前,常世的皇帝赐了她五十坛御酒,如今那龙椅上坐着的人都换了好几个,她又不好意思腆着脸去问皇帝要酒,好歹她也是神兽,实为声名所累。
常世之人皆以为妖灵、神明不爱俗物,她爱惨了酒和金子,恨不能有一座金矿和酒窖在家,时时可以看见金子和酒。
“泽芜君,您可要尝尝?”俄景将目光投向云歌,谄媚地冲云歌一笑,只消云歌点一点头她就要把整坛酒奉上。
“不必了,我不爱饮酒,诸位请便!”云歌婉拒了俄景的好意,她抬起右手示意在场的其他人随意。元勍知道云歌是不愿与俄景产生瓜葛,再者,云歌不是贪杯之人,她看着云歌翻开了书册继续看自己的书。
“不必拘谨,这千朝醉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你们都尝尝,往后是难有这样的机遇”元勍命少辛他们都尝尝千朝醉,这酿酒之人早已不再,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酿酒法子,前人的酒喝起来总归不同,她觉得少辛他们都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好酒。
“那我便试试”少辛跃跃欲试地上前去,学着元勍的模样喝下了一碗的量,酒才刚下肚她便晕了过去。
“师傅,这是”叶长庚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要倒地的少辛,他看着酒坛子甚是疑惑地问着元勍,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俄景在酒中下毒要害他们。
“她是醉了,千朝醉是酒劲很大,初次喝酒的人会一喝就醉,少辛应该能在明日启程前醒来”元勍向叶长庚他们解释着少辛晕倒的缘故,这样好的酒自是醉人,醇厚浓郁的酒香在房内四散,若是从外头进来感觉会更强。
“司祈你扶少辛来我床上休息,你们几个的酒量应该相差不大,可以抿一口尝尝味道”元勍吩咐着司祈将少辛扶来她与云歌睡的石床上,这张石床大得可以容纳四人同睡,少辛眼下醉了,在她们这里休息并无不可。
本来借此机会躲开喝酒的叶长庚听见元勍的话,为显摆自己的酒量,他端起酒坛子倒了满满一碗酒,她就知道这家伙爱面子,被她一激就喝下了一碗,他没有即刻倒下倒是出乎她意料。南吕见状只觉得元勍在夸大今朝醉的烈度,他拿起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不同于叶长庚的牛饮,他喝得较慢,便是如此南吕也很快就扶着桌子坐下,随即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接着便是叶长庚,看来她的三个徒弟的酒量都不行。
“她们都醉了,接下来该你了”元勍将目光投向俄景,既然她提议喝酒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元勍见俄景想逃,强行用灵力将俄景拘住,生生地给她灌了两碗酒。适才俄景的心声可都落在她耳中,关于她的酒量和计划。俄景是一碗千朝醉的酒量,元勍故意强灌了俄景两碗,待酒落肚后俄景也很快地扶墙坐在地上醉过去了。
她满意地看着这一屋子被美酒迷醉的妖,觉得甚是有趣,都说醉酒的人能够暴露本性,她倒是想看看众人的本性如何。
“你何苦将他们都灌醉了!”云歌听见众人没了动静,抬头看着这一屋子醉醺醺的妖,微微蹙眉问着元勍她的意思。
妖魔醉酒与人无异,发酒疯、撒泼都是正常的,云歌是觉得元勍这样做无非给自己找些麻烦,她当然不知道千朝醉的厉害,许久未饮酒的元勍在喝下那一碗酒时就已经醉了。
“泽芜君大人,你别生气了,小人这就给你擦干净”元勍打了个酒嗝,讨饶地冲着云歌作了个揖后她抓起衣袖就上前要给云歌擦脸,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所幸云歌及时地用妖力将她拉到自身身旁。
“我没醉,来,我给您擦脸”元勍一抬头看见云歌,她不依不饶地抓着袖子非要给云歌擦脸,云歌只好纹丝不动地等着元勍给自己擦脸,擦着擦着她便双手抱着云歌的脖子睡着了。
再往后的事,元勍自然也不知道了,这一夜大概为难云歌和司祈照顾五个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