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做到如此?真是可恶!”少辛颇为气愤地说着,她是真的颇为生气,情绪波动较大,以致有些微怒。
元勍将目光转向叶长庚,他在听见黑衣人前往黑市告知俄景她身在崇刑时他的模样明显变得欲言又止,他在心中想要不要告诉她黑衣人的身份。
“长庚,你像是有话要说?”元勍笑眯眯地询问着叶长庚,那黑衣人的气息与叶长庚的气息十分相似,她也是在叶长庚适才进门来的一瞬间回想到此事,不同妖族之间的气息略有差异,身为北域王族的叶长庚应该察觉到了黑衣人身上的气息与他相同,可能来自北域王族。
“怎么?叶哥哥你知道黑衣人的身份?”少辛惊讶地看着叶长庚问道,她目光恳切地在叶长庚的脸上寻找答案。
元勍将目光投向南吕,他在听到叶长庚或可能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时未有感到惊讶,应该是早她一步猜到了黑衣人的身份但没有告诉她。
“上一任北域王膝下有两子,其长子为现任的北域王叶泽,次子名为叶浚,叶浚不知为何故被立为王储又被废,甚至被逐出北域王族,黑衣人应是叶浚”南吕见元勍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他当即会意地上前来明言黑衣人的身份。
“叶哥哥,真的是吗?”少辛不大相信地拽了拽叶长庚的衣袖,他在犹豫后点了一下头。
“我想应该是小叔叔,他因私自修炼北域秘术而被爷爷逐出家门”叶长庚双手握成拳头,很是无奈地承认黑衣人是他的叔叔。
北域王储不论性别是以妖力最强大者为王储,叶浚被上一代北域王立为了王储,随后二十年内突然被废除王储之位,甚至被北域王逐出北域,命他终身不得再入北域。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都不清楚,北域秘术倒是有可能是什么邪魔之术,叶浚不过千年的妖龄妖力已到达溶魔之境,再予他万年,比肩始祖魔也非难事。
“大家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元勍温声对少辛她们下了逐客令,话说此处也没有其他话可以再说,关于叶浚之事是北域王族的私事,叶长庚不想告诉他们,她不便勉强。
“是,师傅”三人齐声应道,元勍看着他们三个退出了房门,司祈和秧丛还未从城司府回来了,可能是城司留他们二人在府中谈话,她提前告诉过秧丛她和云歌都不喜见生人,免得城司来找她们。
西荒这些年来学的规矩越发跟人族相似,繁文缛节一多就令生厌,尊不尊重一个人不在于礼节而是平日里行为,平日不尊重,礼节再多又有何用?
“何苦逼着那孩子亲口承认呢?”云歌柔声说着,在元勍听来她是在替叶长庚打抱不平,觉得她既然猜到黑衣人的身份大可不必逼着叶长庚承认。
“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恨别人欺瞒我,不论是情有可原还是迫不得已”元勍笑道,她自认是个极小气的妖,若然叶长庚早些告诉她黑衣人是叶浚,她不会怪罪于他,南吕和他却都瞒着不说,她摸不准他们站在哪边,会不会和叶浚里应外合。关于叶浚,王位二字确实值得人为其疯魔,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不仅仅会发生在常世,妖魔们也一样有着难以摆脱的执迷,这一点,妖魔与人无异。
“你似乎话中有话!”云歌接过话茬道,那双紫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元勍,元勍觉得云歌这样淡漠的时候很是吓人,她拿捏不准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并无!”元勍摇了摇头道,她虽然很关心云歌在崇刑城中的友人是何身份,云歌不愿说她也不可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问她,何况她可能打不过她。
“你的心思真是难测!”云歌认真地看了元勍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随即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神。
“彼此彼此”元勍不肯承认地接话道,云歌无法猜出她的心思,她亦猜不出她的,谁让她们同为精神力强大的妖兽,彼此无法看透对方。
看不透有看不透的好处,她们不必知道对方真正的想法,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念头,因此她们的友谊才能长存。
“明日远远地看一眼烈焰城吧?”元勍起身,走近石炕后躺倒在炕床上,她轻轻地用手碰了碰云歌的手背,询问她的意见。
“嗯”云歌平静地应道。烈焰古城她们是不可能再去,远远地看一眼也是好的。沧海桑田,故人都已作古,令人唏嘘的不只曾经而是她们终有一日会记不得这些曾经,一切都如河水流淌而去,不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