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罗刹是西荒妖力最强大,最接近溶魔的妖神,他若出事了,西荒千百年来的安定会被毁,持续百年的战乱是在所难免。
魔分始祖魔、溶魔、大天魔、天魔、真魔、大魔、魔、下等魔。时常登陆离岸崖的魔都是下等魔,三十年前的大战离岸崖登陆了一只天魔,那次门中死伤惨重,她也受了些伤。身为妖神的夜罗刹若是陨落,对整个西荒乃至常世都有影响,四方安定才有清平盛世。
“师傅,这信”
“是云歌写给我的”元勍从信纸上收回灵力,瞟着纸上的娟秀字迹又不时瞟着她的探究神色,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孩子便是这把年纪了还是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她都不必听他的心声。她从容地解释着信上的字确实为云歌亲笔所书,只不过这是障眼法而已,西荒出事并不能其他域的妖魔所知,否则事情将由内乱演变成内忧外患。
云歌化身的容貌、品性俱佳,她什么都好,除了她心性淡泊,没有什么感情外,她简直能够成为祸害四海八荒的女妖头,可惜了那一张冷艳决绝的脸。
“若非知道您与泽芜君是一同长大,又都同为女身,我都要怀疑您与泽芜君大人过从甚密”初焐很隐晦地没有直说他怀疑元勍和云歌的关系,元勍见他认真地皱着眉头,他可能怀疑她们二人的关系已久。
“不过就算是也无妨,现今结为道侣的人也不分男女了,何况泽芜君的品行高洁,便是真成了也无人敢置喙”初焐接着说着,元勍看着她可爱的老徒弟,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她们两个加一起快一千岁的老妖怪的事,真是难为他了。
“你不必想得那么许多,几百年后大家都是黄土一抔,不过我确实该回西荒瞧瞧了”元勍没有就初焐跳脱的想法做任何回应,西荒将要生变,她定是要回去看看的。
“言归正传,五日前有过一波下等魔登陆离岸崖,钦棠做的偃甲人被破坏了不少,布下的阵法也有些破坏,情势尚可,在击溃魔物后阵法已经修复,若是师傅要回西荒,我可随您一同前往”初焐正声将元勍这些天不在门内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有魔登陆离岸崖甚至破坏了阵法,魔增强了,有可能下一场魔潮会提前。初焐自告奋勇地表示要随她一同回西荒,她倒没有这年头,初焐年少时她曾带他去过一回西荒,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吧,她记不大清楚了。
“不必了,我决定带那三个小家伙出门历练,就这样决定了”元勍婉拒了初焐的提议,他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他同关见灵一般发须皆白又不打理自身,瞧着不比关见灵年轻,倘若西荒生变,她不希望他冒着会留在西荒的危险。人有落叶归根的说法,若是西荒的事无法顺利解决,死战是在所难免,她不希望初焐客死他乡,她希望他能够留在常世,安享晚年。
至于那三个小妖头都是王族,若真是有什么意外,不见得其他三域的王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嗣受难,带着他们便是多一道护身符。不过她得瞧瞧那三个小妖头可有与她冒险的心思,她向来是不喜勉强他人的。
初焐见她心意已定便不再出声,有些不高兴地瞪着她,她置若罔闻地伸手拿出木盒的小铃铛,用念力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意识。
“此物乃西荒北渊海的饕虫,自出生是便为一对,此物认主,若主人遇上生命之忧另一方便会知晓,每日当以鲜血供养”记忆中的云歌浅声说着使用饕虫的法子。元勍听罢便咬破了右手指头往铃铛的缝隙送,果真有一只小虫舔着她流血的指头,很快那只虫子便又缩回了铃铛里,应该是认了她为主。
“我先走了”元勍将铃铛系在腰带上,从屋檐西侧架着的竹梯爬下去,云歌连饕虫都用上了,西荒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得尽快赶回去。
暴戴妄图颠覆夜罗刹的荒主之位,罡犹呢?他会眼睁睁看着暴戴登上荒主之位还是已经同流合污?具体的情况还是得赶回西荒才能了解。她跟云歌的战力在西荒仅次于是暴戴、罡犹的妖族,她们二人联手的话或可护得一隅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