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君妄想娶魔尊的人,反被摆了一道,众听客们便哄笑了起来,笑靖安君的不自量力。
此时的三楼西侧的雅间中,一位紫衫青年正在吃着面前的枣泥糕,糕点上的粉末跌在她的衣襟上,她是无暇顾及,她实在是太喜欢聚仙楼的糕点了。
“主子,这是第六碟了,您再吃下去怕是会积食”站在紫衫青年旁一位穿着枯桐色长衫,左手持剑的男子好声劝着紫衫青年。
“司祈,怕什么!人才会积食,我可是妖兽”紫衫青年抬起脸来,不屑地冲司祈说着,但见司祈那张方脸上带着鄙意的神色,她停下了拿下一块枣泥糕的动作。她非人而是妖兽自然也会积食,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一高兴吃了四十碟枣泥糕,被积食腹胀的感觉。
有点惨,想她当年来往尸山血海都未怕过,如今竟怕积食,到底是做人做久了也沾染了人的习性。
“罢了,你将这些糕点收起来,我们打道回府吧!”紫衫青年站起身来,吩咐着司祈将桌面上的糕点打包带走,她来到雅间的窗户前,打开纸窗,戚二三还再讲着她新写的桥段,底下的听客们如痴如醉,她倒要再想一想下回该写什么。
戚二三在台上见她看着自己,微微颔首向他示意,她轻点了一下头,这只千面妖的嘴着实不浪费他行骗之妖的名头,说的故事引人入胜。
她将纸窗关上,时候不早了,她得在酉时前赶回鼎山,免得被关在山门外得爬墙,上一回摔伤了腰,打击了她身为妖兽的自尊心。
“主子,您如此编排泽芜君和靖安君,这事若是传到了西荒,怕是”紫衫青年转过身,司祈皱着眉头在担心她与泽芜君的友谊破裂。
“司祈,你好歹是个剑灵,别这么畏畏缩缩的!云歌那女人可是魇魅,她心性淡泊如水,除了精进医术还在乎旁的?就算知道了是我元勍在编排她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一句知道了,再说了,如此好的故事不利用一下多浪费”元勍拍了拍司祈的肩膀安抚道,她与云歌相识少说也有三百年了,这些戏说的故事又能流传多久呢!百年之后又有谁记得,她当然要利用起来。
“好了,我们打道回府吧!”元勍见司祈仍有担忧便督促他与自己回府,她是天一门传说中的镇门神兽。当然,传说只是传说,她可没有答应天一门的创教祖师灵虚那个老头子成为天一门的镇山神兽,那老头子做的一手好菜,可惜死得早。她算了算,这一趟出来玩了也有半个月,总得回鼎山瞧瞧,看看那帮老东西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了。
鼎山的那帮猴子们不知道有没有按时给她打扫院落,想着,她便拉开了雅间的门,朝着连接后院的楼梯的方向走去,她的小毛驴老张头还在酒楼的后院吃干草。
“元公子,您这就走了?”聚仙楼的伙夫在后院看见元勍走进院子,忙着上来跟她问安,她只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算是受了他的礼。
“老张头,别吃了,回府吧”元勍冲她那头小毛驴说着,老张头不情愿地嚼着干草来到了她的跟前,她坐在了它的背上,由它驮着她走出聚仙楼的后门,朝着南城门的方向走去。
“新鲜出炉的鲜肉大包子,五文钱一个”
“来瞧一瞧,看一看,新到的胭脂水粉,花露水咧”沿街充斥着摊贩们的吆喝声。
他们都趁着今天的日头正好正招揽着路人,老张头驮着元勍慢悠悠地走着,她在心中想着下一次要去东海瞧瞧,看着海底龙宫是何等风光。老张头驮着她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城门,司祈见四下无人便在旁护着,她们主仆二人在官道上慢悠悠地走着,城门外是延绵百里的花田,穿过这百里花田便到鼎山脚下,日光晒得人懒洋洋的,她合上了双眼,打定了下一回要去东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