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却拿起一旁小碟儿里的包子咬了起来…
金銮殿上,凌墨今日风头盛。先斥驳首辅为今年两江总督治理水患讨功,又与摄政王鉴北疆战事需先求和,好让大周百姓休养生息韬光养晦。
可晋王与首辅战线却是难得合一,随之凌旭又插上了一脚。说他对治水之事太过苛责,又说瓦剌人兴风作浪,大周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与其让人欺负,不如奋起反抗。
苏公公在官道儿上等着殿下从金銮殿里出来,便见殿下脸色不太好。忙上前问了问,“殿下,可是还要去勤政殿?”
“不去了,回佑心院。”他还是颇有些记挂着侧间儿里那丫头的…
凌旭的声音却从他身后来,“二皇兄,昨日长卿可还好?”
凌墨背手回来,嘴角却勾着一丝冷笑,“长卿是孤佑心院的婢子,无需三皇弟挂心了。”
“倒是,还是二皇兄的人。只是不会对人好,又何必将人强留在身边呢?”凌旭话说得轻巧,也是笑着的。
“不过一个婢子,三皇弟可是想问孤要?”凌墨将凌旭的来意猜到一二,便也知道他话中有话。
凌旭这才对他一拜,“不知二皇兄可愿割爱?长卿那丫头可爱,若入了我秦王府,我定会好好待她。”
凌墨背手道,“那丫头愚钝不堪,去了三皇弟王府上,怕是争不过其他几位美人。外宅那位,就更不用说了…孤怕她过不了三日,就回来求孤。还是省了这桩事儿吧…”
“……”凌旭被堵着话,还未想好如何答,便听凌墨又道。
“长卿病了,如今在孤榻上修养。孤得先回去看看她。就不与三皇弟你多说了。”凌墨说着背手上了马车,又吩咐了苏公公起架。
凌墨回来佑心院的时候,却听朝云说长卿刚用了午膳睡下了。便也没好去惊扰她。他自己进了书房,让苏公公去勤政殿取了些重要的奏折来看。
下午的时候,纪悠然来了书房,长卿卧病,便正是她的好时机与殿下走近些。纪悠然端着人参汤送去殿下书桌上的时候,殿下却只是冷冷道,“孤今日乏累,你退下吧。”
从佑心院里出来,纪悠然再难咽下这口气,去了寿和宫给太后请安。哭着道来她这些时日在东宫受的委屈,又说起一个婢子祸乱了殿下的佑心院,殿下欢喜便也好,只是夜夜如此,损了殿下的身子怎好?
太后娘娘自幼宠她,总得帮她讨要个说法儿。
可谁知太后娘娘不但没安慰她,还说她小气。
“不过一个婢子,你就这般容不下了,到时候纳妃,正妃与侧妃同立,你该如何自处?”
纪悠然被太后训斥一番,被太后罚了抄心经,回翠竹轩念佛修身养性。
长卿难得一睡就是一下午,再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光线都已经黯淡了下来。左右殿下准了她养病,她也不急着起来。她正翻了个身,打算再眯一会儿,眼皮刚又搭隆下来,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床边有个人…她睁圆了眼睛,这才看到殿下就在床侧望着她。“殿下?这里是侧间儿!”婢子们住的地方,他怎么来了?
她忙一把爬着坐了起来。殿下却伸手过来了。长卿想躲,可她躲不及,身子便一把被殿下抱了起来,往侧室外头去。
“殿下带长卿去哪儿?”她窝着他怀里,声音也小小的。
殿下垂眸扫了一眼她的面色,冷冷扔下两个字,“吃饭。”
“……”
偏殿里,炭炉生的足,婢子们上了一桌子的菜。嬷嬷也一旁候着,本是要伺候殿下用膳的。却见殿下抱着长卿进来,将人安顿好了在饭桌前。
凌墨吩咐人加了一副碗筷,见她不敢动,又往她碗里夹了块肉。“怎么不动?”
“长卿还是给殿下布菜吧。”她说着要起身,却被凌墨一把拉了回去。
“今日不必拘礼。孤让你好好吃饭。”
长卿扫了一眼身后的沈嬷嬷,她若坐着这儿吃饭,沈嬷嬷伺候,总觉得不大自在。
殿下好似知道了她的小心思似的,将周围伺候着的人都屏退了下去。长卿这才舒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她胃口好似还未恢复,用了两口饭,便停了筷子。
殿下见着了,又给她夹了些菜,逼着她多吃一点儿。
长卿不敢抗命,用多了几口。却听殿下问起她,“身子可好些了?”
“嗯…”
殿下也放了手中的碗筷,“一会儿随孤回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