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砚青注视着离千里那双琥珀色的清澈眼眸,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住多久都没问题。
但……
辞砚青被自己家里的几个糟心孩子“磨砺”了二十多年,心理阴影面积无穷大,他对孩子已经本能地产生抗拒情绪。
正是这种抗拒让辞砚青从刚才的某种奇特状态清醒下来。
清醒过后的辞砚青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辞砚青久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在面对外人时,辞砚青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疏离与算计,可他今天跟离千里才第一次见面,就对离千里产生亲近感。
辞砚青差点就直接答应了让离千里的弟弟住进家里。
这在辞砚青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何曾这么信任过一个陌生人?!
“我弟弟可能有点顽劣,但应该不会惹祸。”离千里又说。
辞砚青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冷静了下头脑。他心想,“顽劣”二字说明离千里的弟弟很不省心,既然都“顽劣”了,怎么可能“不会惹祸”?
离千里的话明显有些矛盾,但他每次发声,都会让人产生一种舒适感,似乎能听到离千里的声音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不明白,里少为什么要把弟弟送到我家?”辞砚青一直以来都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知道如何委婉地拒绝一个人而不伤及对方的颜面,可在面对离千里时,辞砚青完全委婉不起来,反而脸色难看,因为他感觉离千里从出场到现在,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语言,都像笼罩在一层完美的假面之下,外人看到的只有离千里的温和优雅,无人能窥见他面具下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