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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人着青衣,长袍加身,端正跪坐着,苍白纤长的指尖捏了黑色棋子,望着棋盘,容色平静。  与之对弈的人一身月白圆领家常旧袍,眉目俊秀,淡淡笑着。  临着河池的亭子,背枕葱郁翠竹,依靠长桥流水,远远瞧去,有如天人。    虞宸步子顿了一顿,提步向前,示意一旁伺候茶水的小幺儿不必理会。  自去夏侯渊身侧坐了,瞧棋盘上你来我往、争锋对决。  夏侯渊侧头对她一笑,“表妹何时来的?可是来瞧阿恬的。”  虞宸笑道:“自是来瞧表姐,倒不想表哥跟元让表弟熟识呢。”    却说跟夏侯渊对弈的正是姜元让,闻言抬头淡淡瞧了她一眼,仍是八风不动的模样,一张略显青涩的清俊俏脸轮廓分明,垂眸不动。  夏侯渊摇了一摇头,笑的得意,“要下棋该跟高手对决才是,能引起我棋性的,只他一个罢了。”  虞宸微微诧异,她是知晓的,夏侯渊与棋之一道研究颇深,自来少有对手,不想竟认可姜元让,想来姜元让棋艺定不差。    瞧了会子,不甚明楚,因笑道:“我可不耐烦瞧这个,前儿表哥带回来的佳人如何了?我倒要去瞧瞧才是。说来你也真个不识趣儿,那鹦鹉原是一对儿,如何便劫了一只去,美男子一个养在七妹妹那怪寂寞的。”  听的这话,姜元让眉心一动,便将“观棋不语”一句咽了回去,手下动作稍缓,默默落下一子。  夏侯渊想了一想,也落下一颗白子,哈哈笑道:“我可不是有意拆散那对傻鸟,什么佳人、美男子,怕只有见尧想的出来。也不知他如何教的,我养的那只,作诗吟句不会,整日里学舌,那日我不快活了,便炖了它来吃才得趣儿。”    虞宸啧啧嘴,哼道:“好好儿的鸟儿,怎地在七妹妹手里便欢歌笑语,说话凑趣儿,你养的便是满嘴混说,可见物似主人型,不无道理。”  夏侯渊不乐意了,争辩道:“便是似主人,也是两个皆随了他董见尧才是,如何便随了我?我可是再正经不过的人。”  姜元让听他两个说了一席话儿,明白了些许,面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低哑道:“阿久手里的鸟是董公子送的?”    姜元让时常不喜说话,虞宸跟他见过几回,这还是第一次跟她说呢。  不由愣了半刻,笑道:“也算是他送的,原是一对儿,皆是要给七妹妹的,不想表哥半道劫去一只儿。好好的一对儿,便叫分隔两地。”  姜元让不知想什么,脸儿微微垂着,青白的抹额勒在眉上,眉尖拢了一拢。  瞧了一瞧棋盘,再不墨迹,棋路开始凌厉起来。    夏侯渊眉心紧锁,认真对待,到底不过一盏茶功夫,败下阵来,颓丧道:“该是找难受来的,明知不敌你,还跟你下。罢了罢了,败着败着便习惯了,说好的,我也没甚贵重东西,你瞧中了那样拿去便是。”  原是姜元让不耐跟他下棋,好说歹说方请动了人,先便约定好输的人给赢方瞧中的物什。    姜元让气质敏静,沉稳有度,举手投足间全无浮躁,端了花瓷盖杯喝了一口茶,微微启唇,“既你不会养那鹦哥儿,便给我罢。”  夏侯渊抚掌笑道:“果真?我那几副前人真迹你都不索,只要那傻鸟?现下改还来的及,翻过去我可不认了。”  那鹦鹉在他看来确是傻不拉几的,逗了几日便丢开手去了,这回输出去,也没个可惜的,姜元让点点头不易赌注。  虞宸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脸的若有所思。    虞宓跟夏侯恬说了会子话儿,夏侯恬贴身大丫鬟明月端了药过来,笑道:“姑娘该吃药了,刚温的热热的,这时吃下去,是最好不过的。”  便把一碗黑黝黝的药放到炕上几子上,一面另拿了软枕来给垫着,笑道:“方才几位姑娘说是要来瞧呢,只七姑娘在,咱们这儿时常不大来客,一时人多了倒都不自在。我便谢过了,说是赶晚儿再来。”    原是夏侯府里几个庶女因着大太太规矩重,常见不着外客,是以来了什么人也不知的。  结交不到各府里贵女,听说来了人,自是要来瞧呢。  各府里诸事如何不能叫外头知晓,夏侯恬听说,心下会意,点了一点头儿。  就着明月服侍坐好,因笑道:“再去上些果子零嘴儿,给客人添茶,不必理会我。虽说这药实难下咽,到底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也便宜。”  虞宓忙道:“到姐姐这儿,我便当自个儿家里了,不必为我费心。好丫头,伺候好你家姑娘吃药便是。”    一时,夏侯恬吃了药,该睡下了,虞宓正说找虞宸回去,前头却来个婆子说是大太太请七姑娘过去用饭。  夏侯恬笑道:“妹妹初次到我这儿来,这个模样,也没法招待好,待我好了,再请妹妹过来。”  虞宓站起身来,笑道:“姐姐好生养着罢,待明儿我再来瞧你,倒是莫嫌我打扰呢。”    话别完,虞宓领了云桑朝夏侯府大太太院子里去,不想虞宸三人也受邀过去,便瞧见姜元让。  眼前一亮,过去未语先笑,姜元让早便看见她,等她跟前来,不由微微一笑。  几下里见过礼,虞宓随姜元让并肩走,因笑道:“今儿竟是出门了,身子累不累?”  姜元让摇一摇头,一手垂着,一手摸出袖中帕子来,递与虞宓。    虞宓接过去,擦了擦额上的汗,素色帕子便深了一片痕迹,想了一想,拿出自个儿的来,笑道:“既是用了你的,便把我的给你。”  姜元让却没接那干净的,只拿过虞宓用了的,折的整齐放回去。  侧头瞧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拿着吧。”  虞宓便也放了回去,笑道:“何时回去?不若等我送你?”  姜元让步子顿了一顿,粉唇微动,“过会子便回,我听你新养了只鹦哥儿,如何?谁送的,可还得趣儿?”    虞宓眼珠儿一转,微微笑道:“难不成我身边有你耳报神不成,竟是多了个鹦哥儿你也知晓。五姐送的,说是与我解闷儿,我原不耐烦养些小活物儿,那美男子倒有趣儿,前儿我吹箫,你道它说什么,‘夜久笙箫吹彻,更深星斗还稀’当真应景儿,我只当它是个神鸟呢。”  同是一对儿,在阿久那儿便是神鸟,在夏侯渊那便是傻鸟,果真如五姑娘若说,物似主人型,不假。    姜元让这般想着,听她说了会子,方道:“我也几只鸟儿虽有色好声翠的,到底都不会说话儿。倒是你好运儿,得了个伶俐会说话的,闲来无事也能陪陪你。”  姜元让微微垂了头,墨发扫过消瘦的肩膀,端的给人几分落寞的模样。  虞宓瞧的心头一软,不由道:“若你想要个会说话的,便把我那个拿去罢了,左右你我一般儿,谁养不是养。况你那还有其它的,美男子也有个伴儿。”    姜元让横与身前的手细细捏了捏袖角,转头瞧她,微微一笑,“罢了,如何能夺你所好,还未曾见你喜爱过这般的活物儿,又是你五姐给的。好好养着罢,不时给我瞧瞧便罢了。”  虞宓听此,也便罢了,转头说起其他闲话儿。    走在前头的夏侯渊虞宸二人,正说起秋闱之事,夏侯渊因道:“咱们这般的人家,子弟大多走科举正道儿,出来面上也好瞧些呢。不似那些个世袭罔替的公侯府,蒙祖上厚德,享受几代富贵。”  虽说是白白得来的显赫,夏侯渊却无半点艳羡之意,虞宸道:“想来那般的人家不入政治中心,日子长了也便边缘化了,比不得有实权的官员。”    夏侯渊微微诧异,不想表妹这般通透,因笑道:“自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哪些个会钻营的,不论什么地界儿,皆有他呢。再来天子的叔伯兄弟,只要不犯错儿,几世的富贵还是可享的。”  虞宸想了一想,笑道:“表哥可知安王府如何?你也知我的,既是有那层关系,我如何也要打算起来了。”  夏侯渊立时想到虞宸跟宋轶的婚事,一时心道自家表妹文采斐然,模样性情又是一等一的,竟是跟那冰山脸有那瓜葛,心下老大不痛快。    因着表妹问了他,便是当他是个可靠、可信任的,少不得说与她,因道:“现任安王爷乃是今上胞弟,今上初登大宝,少不得他鞍前马后、出了大力平定了新帝继位的动荡局面。一二年过去,局势平稳后,便交归兵权,急流勇退,是个忠义人物。”    虞宸听了不由心内好笑,历史上的聪明人物皆是这般处事的。  没瞧有哪些不长脑子的,也有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呢。  当个富贵闲人,自个儿快活了,上头还记着你恩情呢,逢年过节的,便赏些东西,谁不艳羡。    想来安王爷倒是个聪明人物,不过人无完人,到底还不知底细。  果便听夏侯渊继续道:“安王爷却是个喜好美人的,府里一个王妃两个侧妃,还有好些宠爱的夫人妾室。宋轶乃是唯一的嫡子,有两个亲姊妹,你认识的宋嫣便是侧妃所出,她还有个哥哥,人才虽比不得宋轶,好歹也没什么不堪的言论,想来是个不显山不显水的人物。”    这样说来,安王府宋轶这辈份的人不少,上头长辈又多,她若嫁过去,不是还要参到是非里去?  虞宸眉头锁了一锁,这富贵人家果真是各有各的不好,不若便守着‘不羡仙’过得了。  银子有赚的,吃喝又不愁,往后走遍大梁,看尽千山万水不比困在一方天地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的强。  只她与宋轶结识已久,依着她现代的眼光来看,宋轶也乃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倒有些割舍不下。    思忖间,几人已近了大太太院子,里头丫头婆子皆迎出来,几个庶出嫡出的姑娘皆在呢。  这么多人接待他两个,倒叫虞宓有些受宠若惊,一时用过饭,又坐了会子,虞宓跟姜元让便告辞。  大太太笑道:“想必府里皆有人等着呢,我也不好多留你姐弟两个,左右都是极亲近的,往后无事便来我这玩罢。”    虞宓忙行礼回了话,一时送出院子,便叫底下妈妈送至二门,虞宓便跟姜元让上一辆马车。  虞宸在下头瞧着,还有事儿要问夏侯渊,便没这会子走,因笑道:“妹妹先回去,赶晚儿我去你那儿,有事跟你说呢,路上小心些。”  虞宓听了,便嘱咐了常话儿,进了车子。    摇摇晃晃地坐在里头,倒叫人瞌睡,虞宓忍不住,靠在姜元让肩头,眯着眼睛道:“让让你别动,今儿出门睡不得中觉,这会子倒困的不行。”  姜元让靠在车壁上,调整了动作,叫虞宓睡的更舒服些。  一时低下头来瞧她,只见她白白的脸儿,肌肤细腻的能瞧见细小的绒毛。  秀气的眉毛下,时常水灵灵的眼儿微微闭着,一呼一吸浅浅的,教他不由跟她换了一样儿的速度。    粉粉的唇儿合着,瞧着光滑柔软,极像方才他用了一点儿的水晶糕。  当时不觉美味,这会儿倒再想尝一口,姜元让睫毛微颤,喉头上下动了动。  半晌后,见她睡的香甜,不由缓缓低头凑近了她的唇,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眼瞧着两瓣薄唇便要落下去。  不想虞宓倏然开口道:“让让,你要便给你罢。”    姜元让似受了惊吓,忙直起身子,心头巨振,不知方才受了什么蛊惑。  随后的路程再不瞧她一眼,端庄坐着,便是腰都麻了,也没见动一下。    虞宓睡了一觉起来,才发觉车已停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咱们到了多久了?如何不叫我。”  姜元让偏过头去不看她,缓缓道:“没多久,瞧你还在睡,便没吵你。”  虞宓瞧了瞧外头,天都快暗了,想必睡了有小半个时辰,他便等了这般久。  不由自责道:“该叫醒我才是,你的身子骨经的住这般久坐?可还好?”    姜元让低低嗽了几声,缓缓道:“不碍事,你下车罢,我便回去了。”  虞宓点了一点头,由云桑扶着下了车,翻身嘱咐道:“路上小心些,快些回去。”  姜元让掀起帘子,目光沉沉瞧了她半晌,终究什么都没说,虞宓不明所以,正待问他。  便听姜元让吩咐走了,待车子拐过小巷口,虞宓方领了丫头们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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