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池怀述走开,祁才就赶紧上前把门关严实了,站回沈惊寒身后,一声不吭仿若透明人。
包间气氛诡异又安静。
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阮棠梨头上,然而她却恍如未觉般,小口小口嘬着茶,快乐似是要溢出脸颊了。
沈惊寒静静盯了她半晌,没得到回应,脸色愈发阴沉。
他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并重重放在桌子上。
阮棠梨放下茶杯,尽量压住止不住上扬的嘴角,面带关心地问道:“王爷,你喉咙不舒服吗?”
沈惊寒:“……”
在阮棠梨关心的视线下,沈惊寒憋了半天:“没有。”
阮棠梨给沈惊寒斟满茶,又把茶杯往沈惊寒身边推了推,“天气干燥,王爷多喝点茶,润润嗓子。”
看到她讨好的嘴脸,沈惊寒一声冷哼,手却还是伸出来拿起了杯子。
茶倒得太满,沈惊寒小心地送到嘴边,在阮棠梨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好喝吗?”阮棠梨心情好,一双桃花眼也是亮晶晶的,明明很快乐,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快乐。
这茶方才他已经喝过了,且也不是阮棠梨亲自泡的,她不过借花献佛给他倒了一杯罢了,怎的还好意思问的。
沈惊寒沉默半晌,轻咳一声,“尚可。”
“王爷喜欢,我再给你倒呀。”阮棠梨松了一口气,立刻狗腿道。
沈惊寒:“……”
这时,门口又响起敲门声,阮棠梨刷的一下掉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紧闭的门。
随后,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爷,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阮棠梨失望地转过头,然而沈惊寒的心情却似乎好了些,面上满布的阴霾逐渐消散。
“可以。”
得到指示,门口的店小二连忙把门打开,带着精致的菜肴鱼贯而入,每个小二手里一盘菜,连续进了十几个,桌上很快布满菜肴。
种类虽多,量却很少,不过也能保证两个人每人能吃上两口。
上完菜,店小二有序退出包间,顺便把门带上了。
菜已上齐,沈惊寒却没急着动筷,阮棠梨也不好意思先吃,只能闻着满桌菜香,干等着。
一直端站在沈惊寒身后视自己为隐形人的祁才突然动了,他走到一个书架前,轻轻旋动一个古董花瓶。
只听“咔擦”一声,似乎触动了某样开关,隆隆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原本的一堵墙正在缓慢上升,待它升到顶部,整面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垂落在地的珠帘,以及带着护栏的阳台。
春日暖阳洒入屋内,广阔的湖面一览无遗,微凉的湖风卷着不知名的花香吹入屋内,珠帘叮铃清脆。
阮棠梨惊了。
当真是不管在哪个时代,有钱都可以为所欲为啊。
淡定做完这波操作的祁才走到沈惊寒旁边跪坐而下,拿着公筷给沈惊寒布菜。
“王爷,请用。”祁才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入沈惊寒碗里。
阮棠梨收起惊掉的下巴,深深地看了沈惊寒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要搞钱呀。”阮棠梨嘟囔了一句。
没想到被沈惊寒听了个正着,“毕竟负债累累。”
阮棠梨:“……”
不提这个事咱们还能当朋友。
狠狠戳了一块东坡肉放嘴里,泄愤似的狠狠嚼着,没想到越嚼越好吃,鲜美的肉汁从齿缝间流出,溢满口腔。
饶是前世吃遍各地美食的阮棠梨,也觉得这块东坡肉非常惊艳。
“哇,这个好好吃啊。”
接着阮棠梨又吃了其他菜品,几乎要泪流满面。
这才叫美味佳肴啊!她来这里后吃的都是什么猪食!
虽说菜肴口味极佳,但阮棠梨的吃相还是很优雅的。
一顿下来,两个人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祁才又给他们倒上刚泡的茶,小二也进来把剩菜收拾了,放上一盘子海棠糕和一盘子冰糖葫芦。
阮棠梨一愣。
还真的做了呀。
心底涌入一股暖流,为了这几块海棠糕和糖葫芦,她再讨好讨好沈惊寒也无妨。
把面前的海棠糕往前推了推,“王爷,您先吃呀。”
等了半天,沈惊寒面色淡定地喝着茶,没有半点要动两盘点心的心思。
应该是刚出炉的海棠糕,香味浓郁还冒着热气,阮棠梨咽了一口口水。
还不吃!
伸出试探的小手,阮棠梨抓起筷子,眼巴巴地看着沈惊寒。
“王爷,再不吃海棠糕就要凉啦。”阮棠梨歪着脑袋,“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呀。”
半杯茶下肚,沈惊寒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她:“放着好看。”
阮棠梨:“……”
心思一转,为了吃到海棠糕,阮棠梨选择放弃讨好战略。
眼见沈惊寒心情不错,阮棠梨便大着胆子起身凑到沈惊寒耳边,搜肠刮肚说了一句最凶狠的话威胁他:“不给我吃,晚上我让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朵上,又麻又痒,沈惊寒侧了身,试图远离,没想到阮棠梨竟是扶住他的脖颈往她这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