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听见大门里的脚步声一顿,声音有些严厉:“你来这儿干什么!”
许叔慎立马跪下了:“老师,叔慎遇上了大难题,还望老师搭救。”
“当年是谁硬着脾气不肯入仕,宁可与我断绝师生缘分也要离开去追寻单纯的文学?我且问你,这么多年,你究竟有多大建树了?最后还不是因为写书,得罪太后,沦为死囚啊!”
许叔慎扣头在地:“老师,当年脾气倔是叔慎的错,但我执着文学的心却不曾悔改,就算我穷尽此生也不过是无名小卒,我也要将文字讲义写完,就算旁人看轻、后世遗忘,我也要将它留下,那我就算不枉此生了。今日到访的确是我唐突了,若我留下,事情复杂只怕也会牵连老师,今日再给您磕下一个头,我即刻便离开了,还望老师保重身体。”
重重磕下一个头,许叔慎站起来,决绝转身。
韩龄闻言动容,而这个背影与当年他还是少年时的背影一模一样:“你站住!”
许叔慎眼眶红红的,停下了脚步。
“你这话说的我贪生怕死一样,我便要给你证明,并非所有官员都那么圆滑冷血,有什么事,滚进来再说吧。”
许叔慎闻言惊喜地转过头:“老师,我还有一些朋友。”
韩龄闻言走过来:“一些朋友?”
老刘将大门打开,韩龄朝门外一看,指着他们道:“这是一些?”
许叔慎心虚地点点头。
韩龄叹口气,瞪了他一眼,转身背手离开:“都滚进来吧,你早晚气死为师算了。”
许叔慎抹了一把脸,兴奋地招呼道:“快进来吧!”
廷尉府比都乡侯府更大,一个书房坐他们七人和韩龄绰绰有余。
许叔慎介绍道:“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老师,上一任廷尉大人,现在的渊德公韩龄大人,学富五车,精通古籍,我的入学启蒙全靠老师。”
众人一一见礼,对这个脾气倔强却公允可爱的老头都颇有好感。
韩龄不知道陈天潇他们的身份,只点点头,便道:“都坐吧。”
许叔慎问道:“老师,如今天才刚亮,您怎么起这么早?”
韩龄轻咳一声:“人老了,觉不多。你究竟惹了什么事?”
许叔慎闻言脸色一白,将今晚这些荒唐事一一讲给韩龄听。
讲到最后,许叔慎问道:“老师,那个杀手该不会是您派来救我的吧?但是也不至于杀了刘昌啊?”
韩龄瞪了他一眼:“老夫才不会做那种事。不过确实,若是想搭救你,实在没有必要杀了刘昌,而且为何那么巧,你们打开后门时正好遇上打更人?”
许叔慎皱了皱眉头:“我也觉得奇怪,今天晚上实在太巧合了,我们当时也是慌了神,门一打开,就忙着逃跑了。”
话说到现在,天已经大亮,众人逃了半天,肚子都叫起来了。
韩龄见状,道:“如今出门不方便,我便传膳到书房来,简单吃一下,我们再讨论讨论,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许叔慎摸了摸肚子:“谢谢老师,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韩龄摸了摸胡子:“哼,老夫只是不愿见人含冤背罪罢了。”
韩龄:我才不会说,自从你出了事,我便时常盼着你小子能来找我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