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还是害怕,颤声道:“大小姐,那奴婢……”
钟安毓道:“你放心,我既不会叫你去做什么事儿,也不会将你如何,你乖乖地待着,过几天我新买了个庄子,你且去住几日就能回来了。”
“可是……”
春杏还没说完,一旁的小柒便冷声道:“叫你待着就待着!哪儿这么多话说?便是你说道的东西,我们小姐总要时间验一验真伪吧?”
春杏听罢一琢磨,也觉有些道理,便点了头。
等回屋子,小柒掌了灯,言道:“大小姐,您真个儿是诸葛在世,若有了那嫁妆单子,便有了个比照,玉夫人再怎么高明也拗不过文书去,还不是得乖乖儿地把东西交出来。”
她转头一瞧,钟安毓却是神色严峻地盯着一旁的烛火似在思索着什么。
“小姐,事情都有眉目了,您怎么还这么不开心啊?”
钟安毓失笑着叹了口气:“若当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但很快,她的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先试试再说。”
……
小柒是个麻利的,等替自家小姐买了个庄子之后,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把在京城附近的一些退伍老卒都联络了过来。
钟安毓悄悄见过那些旧部下,又将手里的地契田契锁进箱子的时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小姐!”小柒拱手待命。
她飒然转身看了丫头一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走,咱们去会会玉夫人!”
“是。”小柒的眼睛里头带着兴奋。
此时的春杏已经被悄无声息地送去了庄子,也有黎嫂照看着,断不会出什么事儿。
……
玉夫人正梳妆,这两日因着那日宫宴的事,母女俩都气得不行,尤其钟安敏还哭了几场。
她那屋里的瓷器也是砸坏了一茬又一茬。
“夫人,大小姐求见。”
见字方一落地,帘子就被捞了开去,钟安毓径直从外头走了进来,惊得玉夫人差点儿没把手里的玉梳子弄断了。
这所谓求见倒像是讽刺。
“你来做什么?”她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冷目盯着钟安毓看,这儿是她的地方,也不必再装什么母慈女孝:“不等通传便闯进我屋里,哪有半点儿名门贵女的礼仪规矩!?”
“庶母,真对不起。”钟安毓一脸慌张地说:“我也是太着急了才这样。”
玉夫人最近吃了些许亏,又瞧惯了她威风八面的模样,此番她竟说出“对不起”三字,倒着实让人心下疑惑。
玉夫人一时也没着人赶她,只凝眉瞧着。钟安毓继续道:“我回京之后久未狩猎,一时手痒,带了两个丫头去打兔子,却不料蹦出几个歹人来,将春杏抓走了。祖母那儿我可以去赔罪,只请庶母帮忙搭救于她!”
玉夫人一听,这不是上天递过来的好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