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毓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盘糕点递到小柒手里:“就问问旁的小丫头,方才春杏她有没有离开过院子?”
“您是怀疑……”小柒若有所思。
钟安毓摆了摆手:“先去问吧,记住,要悄悄地问。”
不多时小柒回来了,眼里带着惊奇:“小姐,您怎么知道春杏出去过?外头坠儿说的,春杏离开过一盏茶时间,她们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果然有问题。”钟安毓眼眸一亮。
“不过小姐……”小柒不解地问:“您怎么知道那些丫头说的就是真话儿?”
钟安毓微微一笑,端起了一旁的茶:“咱们这个院子可不是什么体面的去处,但凡是在府里有些关系的,哪一个不削尖了脑袋去别的房?”
她笑着睃了一眼步步锦的窗外头:“这几个丫头都是新入府的,你稍稍打听就知没有半点儿背景。唯独有些来历的就是那个春杏。”
“小姐真真是智计超群啊!”小柒夸赞了一句,又道:“旁人躲咱们院子还来不及,春杏上赶着过来,又是个家生子,果然有猫腻!”
钟安毓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聪明!”
“那都是小姐教导有方。”小柒想了一下:“这个春杏既然有问题,可就不能留了。要不奴婢替您分忧,想个法儿把她打发走?”
“不必。”钟安毓一抬手:“留着她我还有大用处。”
小柒一听,眼里露出兴奋的光来:“小姐莫不是有了什么主意?可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
钟安毓笑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拿回我娘的嫁妆?”
小柒愣了一下,凝眉认真的想了想:“那……咱们就直接去要?这两次老夫人都替您做主了,想必夫人嫁妆之事,老夫人也能替您主持公道?”
“直接要恐怕不行。”钟安毓摇了摇头。
小柒皱着眉头:“小姐,咱们怕什么?玉夫人只是个妾室,天下间哪有妾室把主母嫁妆给贪墨的?便是闹到官府那也是她没脸!”
钟安毓苦笑了一下,她前世又何尝不是这般想法,结果吃了大亏。
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主意委实太过天真,我那庶母在钟家经营多年,我亲娘殁了之后,她又一直有老夫人撑腰,若是没有把账册做平了,哪里敢把我娘的嫁妆拿出来光明正大地现于人前?”
小柒吃了一惊:“小姐,你说的可当真?”
钟安毓抬手绕了绕腮边的发丝,声音里带着冷意:“如今插她头上的那支红玉簪子便是我娘的嫁妆啊。”她缓缓将手放了下来,攥住裙裾的手指渐渐收紧,恨不能立时到她跟前儿,把娘的嫁妆从那贱女人身上扯下来。
但她深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可怎么办呀?”小柒脸上露出难色:“账册什么的,都是玉夫人贴身锁着的,没东西怎么查呢?夫人的嫁妆又是些陈年旧账,也不知能不能查出一星半点儿的线索……”
“我自有办法。”钟安毓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转眸吩咐她:“没事儿,你就想法儿替我随意买个庄子,赚不赚的倒无所谓,反正将来也是要倒换出去的。不过,离京城十里之内的才好。”
“至于庄子里的人,我一会儿写个地址名字,你挨个替我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