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谁是你的母亲。”钟安毓揉了揉发酸的手掌,挑眉一笑:“妹妹可要记好了,这钟府的夫人,素来只有钟何氏。”即便母亲早已仙逝,也绝没有人可以越过她去!
玉夫人不过代管了几年中馈,终究不过是个侧室。那夫人二字更像是个笑话。
她就是要钟安敏母女知道,抢来的东西,总要还回去。
前世那软弱可欺的嫡女,已经死了!
这一巴掌钟安毓是下了死力的,直把个钟安敏打得头脑发蒙,捂着滚烫的脸颊愣在原地。
她素来被玉夫人捧在心尖,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你敢打我!?”她气直得跺脚,咬碎一口银牙,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祖母,您可得为安敏做主。”
老夫人却是眉眼皆倦,挥了挥手:“老身乏了,都退下吧。”
“祖母”
“退下!”
半刻钟后,人去亭空,老夫人摩挲着佛珠,声音沙哑几不可闻:“何氏,你的女儿有手段心也狠……倒比你出息一些。且看着吧……”
山谷外是战火纷争,漫天黄沙,风声烈烈卷起北羌的旗布。山谷内却有流水潺潺,绿草茵茵,数不清的羊儿低头吃草,飘荡回响着动人的歌谣。
温瑜循声走去,地上零星血色花朵随风摇曳,红得刺眼。
很快他行到近前,歌声戛然而止,他不错眼地望向花丛深处的一抹白。
“西越人!你好大的胆子!”男子怒呵一声,拔出弯刀,架在了温瑜的脖颈上。
一旁的侍从也快速地围拢,温瑜面不改色,抬指压下他的剑柄,朗声道:“北羌陛下已同意了盟约,王储您又何必如此?”
“我左右不了父王的决定,却能左右我手中的刀!只要我今日杀了你!还有谁人能带走圣女!?”
“乌桑,住手。”女声清冷,一股异香飘来,若有似无萦绕在鼻端。光洁圆润的脚踩在花上,血色汁水染红了裙角。女子眉目如画,纵然眼底藏着千年不化的霜雪,可每一分容颜,宛如天赐。
此人,便是北羌圣女。
温瑜盯着她,眼眸里藏着炽热涌动。
“西越人,你的眼睛很脏,藏着数不尽的欲望。”她红唇轻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天神说,我与你注定纠缠不休。”
温瑜闻言也不恼,仍是那副翩翩公子模样,三分笑意好像刻在脸上:“如此说来,往后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