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丫头又去戏园子了吧?你爹的酒钱就这么糟蹋?”
“爹,萧大家的戏一票难求。”
“屁,老子只知道,你把爹的酒给那戏子了,你这么喜欢,卖了你换酒。”
“我也去了,咋的,你也卖我?”
“爹,你,娘,隔壁丽姐在舞厅,爹不会真的要卖了我吧?”
“他敢。老娘赶他出切。他跟那个狐媚子一个德行,天天喝的烂醉,让他俩过切,娘带你,咱娘俩可比跟他过的好。”
“你这婆娘,老子辛辛苦苦拉车,喝点酒怎么了?你去看小白脸,你还要哄我出去?反了你了。”
“怎么。那是艺术。你不懂。”
“那什么艺术,就是卖唱的,还杀人放火,那种人你们去看他做啥?”
“不许你污蔑他,就是你们这种人什么都不知道,胡编乱造,乱七八糟加一起传言,萧先生不是那种人!”
“叫这么大声干什么,老子一家之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娘们,反了你了。”
“你动手试试!”
“呦呵,老子怕你……”
“嘭……”
“爹……”
“你敢打老子……”
“打的就是你,叫你耍酒疯,不喝都醉,我让你喝……”
“啊……”
“哇……哇……”
“张家的,小点声,我心肝儿大孙子都吵醒了。”
“老张,你夫纲不振啊!哈哈。”
“有你什么事?老实睡觉。”
“老张这是又喝多了?”
“我还纳闷这两天没吵架,今儿就打起来了。”
“就他家日子还行,可天天吵,隔天就打,这也是……”
“隔壁还有个酒鬼,这么消停,今儿有点怪。”
“闹过了,这几天都醉醺醺的,又哭又笑的。”
“她在舞厅,怕是得罪洋人了吧。”
“也许是被人看上了,除了洋人,军爷,青帮,都去那里。”
“唉,她长的也不是多好,就是穿的少,要是有爷看上,还住这里?”
……
……
一阵风吹过,我冷的打一个激灵,
“我靠,我穿吊带,这民国,住这么破?还好没人看见,这算有伤风化啊……”
嘀咕着,关门回屋,
摸索着点燃油灯,翻找衣服,先裹严实自己。
“隔壁,酒鬼,舞厅,丽姐,又哭又笑,怪,他们说的是我?”
“长的又不好?没人看上?那我,买醉为何?”
“喝死的,确认无疑,唉,这一屋子酒气,怪不得这么臭。”
“明天再看,先整理整理自己吧,实在受不了这味儿!”
拿着毛巾,
出门,打水。
冷水浸湿毛巾,擦脸,漱口。
又快速的回屋,吹灯,脱衣服,擦拭四肢,钻进被窝。
牙齿还在打颤。
凌晨,院子里,脚步声,说话声,做饭声,络绎不绝。
我蒙头继续睡。
直到尿意频频催促,才下床,小罐解决。
看到屋外太阳当空,饭香扑鼻,“这是中午了?”
肚子咕咕叫,胃里,嘴里都干渴难受。
找套还算保守衣服,穿好,简单洗漱,收拾一下屋子。
把所有看着还算值俩钱的东西打包。
出门,锁屋。
院里有人看到我,小声嘀咕,我没理会,直接走到院门外。
恶臭扑鼻,道路泥泞,这是贫民区?
七拐八拐,走出来,旧时工业气息,从黑灰白,逐渐变得五彩斑斓,无论建筑,人们衣着,店铺等等。
“现在是清末民初?”
“若真是这样,各路仙武妖魔,可是横行无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