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看张明净和万九洲都这么说,也不再坚持自己的看法。
鬼神一事,确实有些荒诞。
“但我还是想不通,若这些事真的是有人在背后谋划,短短时日内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张明净闻言,脑内忽然浮现出一张脸来。
但随即他又摇摇头,那人虽然聪明巧思,却不是心机深沉之人。
策划这些事件的背后之人,不但看透人心,还出手狠辣,怎么都不像是那人的作风。
“我听说朝堂之上崔尚书还想重启河渠一案,遭到了其他朝臣的反对,就连圣人都斥责他了。他这次的打算,只怕是要落空了。”
“杜首辅不在了,崔尚书行事是越发没有顾忌,作风也张扬跋扈。一件再清楚不过的案子,他还想翻,能翻到哪里去?还不是看着圣人最近在清算杜首辅生前的事,许多被贬黜的官员重新得到了启用,以为抓到了机会。哪里知道才刚开始呢,就遭到了这么沉重一击。”
“嘘!安兄,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万九洲连忙阻止安琥。
安琥是承安九年的进士第六名,为人颇富胆识,也喜欢仗义执言。是那种一腔热血,为了自己坚持的公义可以倾洒一切的人。
过去他是很少来登甲楼的,因为他更喜欢商谈国家大事,而不是一帮人在这里饮酒赋诗。
他不太喜欢杜晚枫这个人,认为他游手好闲,仗着有点小才气就各种风花雪月,不是读书人应该有的作为。
但过去杜晚枫可是这种场合的大红人,也是绝对的中心人物。
所以他不掺和,直到最近才到登甲楼来走走。
“万兄,我可没说错什么。如果真让崔尚书得逞,让那般贪官污吏堂而皇之的再次登堂入室,我安某人哪怕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向圣人上书!”
“好了好了,安兄,你怎么越发义愤填膺起来了。”
“万兄、张兄,杨兄,还有大家,我们可都是科举出来的进士,是天下万千学子的代表。遇到这等乌烟瘴气之事,当然要站出来据理力争。如果只是担心自己前途,一心为了那个乌纱帽,那就不配为百姓之官!”
张明净倒没什么表示,但其他人都有些害怕了。
这个安琥,说话还真是百无禁忌。以后可不敢跟他一块出来了,否则他在那里一通批判,他们也得跟着倒霉。
“说得好!”张明净将茶盏一放,“安兄此言,深得吾心。”
万九洲有些头疼。
他就知道,张兄不但不会阻止,还会支持安琥的言论。
因为张明净,也是个眼里容不得肮脏事的人。
张府。
“不行!这件事我不允许你插手!”张慎来在听说了儿子的想法后,断然阻止了他。
“爹,你身为首辅,对崔尚书这种行为不批评阻拦,还变相默许纵容,这难道不违背你为官初衷?”
“你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知道什么叫做为官之道?朝堂凶险,君心难测,此事又牵扯甚深,趟这个浑水于张家毫无益处。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帮为父去查查河神讨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