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九洲,五千一百五十两。”
万九洲一番思索之下,第一个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这个数字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也觉得这种做法有点点小无耻,但这也是没办法不是?
“不错啊,还有零有整的。但万兄,我怎么觉得就算将你给卖了,也换不回这么多银子?”
“我、我再不济,也是承安九年的榜眼,大才子,文采飞扬好不好!”万九洲又气鼓鼓又心虚。
“哦文采飞扬啊,但我怎么记得你的一幅字画,坊中也只卖到了二两银子,这还是在署上你万九洲大名的情况下。”
“……”
说起这事万九洲那叫一个心痛。
想他也是出自官宦之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还颇具文采。又是承安九年的榜眼,怎么都是一才华横溢前途无限的佳公子。但论及人气,比不上杜晚枫这个妖孽就罢了,张明净比他强也认了,但就连杨骏那些家伙都比他受欢迎。
大闽朝是个文人极具风雅的时代,民间人士也多崇尚才子大家。
诗词曲赋,都广为受欢迎。
文人骚客,尤为钟爱吟诗作画。流传到民间,不但能扬名,还能被不少有名望家族奉为座上宾。
时间久了,敬天府就有专门的铺子,贩卖名人画作和诗集。
杜晚枫过去就是这些地方的宠儿,他的一字一画,即便价格不菲也很快便被抢购一空。
张明净也很受士族子弟欢迎。
唯独万九洲,他的画作却有些卖不出去。价格一降再降,都没什么人愿意买。
“你说说这都是为什么啊?”
万九洲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只一次问杜晚枫。
而后者还很认真地给他分析了一番。
“归其原因,万兄,你虽然优秀,但却缺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万九洲连忙问。
“特色。”杜晚枫很专业地表示。
“特色?”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容易被人记住、也容易生出好感吗?”
“什么样的人?”万九洲认真又虔诚地求教。
杜晚枫扇子打开,得意扇了扇。“当然是我这样的。”
万九洲:“……”
自夸够了,杜晚枫这才笑着给他解释:“通常去追逐一个人,要么这个人跟他是一类人,要么身上具备一些他不具有的特质。大抵是这两点,而那些极具个人风格的人,就很容易脱颖而出。”
“个人风格……”万九洲似乎明白了一点儿,“杜兄你潇洒不羁、才气逼人。看到你,便联想到风花雪月、旖旎风流。而张兄端正守礼,恭谨有度,被不少士族子弟当成表率。杨骏,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那家伙确实要比我更加具有亲和力,说话做事也很有一套。”
“孺子可教也。”杜晚枫拍着他的肩膀赞道。
但特色这种东西,你即便明白了,也未必会有。
万九洲就是这样一位兼具了杜晚枫的洒脱、张明净的端正、杨骏的温和,却性格平平的一个人。
杜晚枫和万九洲当了十几年的兄弟,一块喝酒一块挨揍,哪里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