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看着母亲，心情也有些复杂。

那似乎是秦无的心情，一种觉得开心又失落的心情。往常遇到这样的事，母亲会冲过来将自己抱在怀里，此时却是靠在别人的怀里。可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一去不归，也是有人会陪在母亲身边的。

我回宫之后，血狼王便安排我去一位大人的府邸去学术法。那府邸没有想象中的豪华，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从屋里跑出来一位老头，他没有要我手中血狼王的帖子。他看到我的时候，十分新奇得绕我走了三圈，最后连连称赞。

“以后，要躲着点与火有关的东西。”他手间掐了一个咒语，伸手点在我的眉间，一道光印落下。从那天开始，便是地狱一般的一段时间。

那老头名唤幻月，我更喜欢叫他老头。

他每次教完一种术法，就会把我扔进去一处幻境，需得打碎幻境才能出来。从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上常常带伤。旧伤未好，就又添新伤。

当我再次见到千殇的时候，他的脸色并不好。

他喝了很多酒，十分浓郁的酒香。他看见我，似乎愣了一下。“阿无。”

“王兄。”我连忙过去扶住他，以防他跌倒在地上。

那段时间，他被血狼王责罚的十分厉害。

不是关在先祖堂，就是关在思过殿。我偷偷拿了吃的东西送给他，他看到我进来也只是笑得温暖。但是，他并不开心。

“王兄，别再喝酒了。”

“好”

他答得温柔，伸手摸摸我的头。“阿无，七日后有鬼市，想去看看么？”

“好”我点点头，他也点点头。

鬼市，顾名思义，就是在鬼界的边沿的一处集市，每逢十五都会开。那位置鬼气稀薄，对其他界生灵的压制相对会比较低一点。

七日后，幻月老头给了我一支桃木簪。“这东西带在身上，妖邪之物不敢近身。”

“可我是妖界的。”我迟疑一下，并没有接。

他去执意，将簪子递给我。“这簪子可是上古之物，有灵的法器，你只管收着就是。”

当那桃木簪到了我的手上，我才看出我曾经见过它。在幻灵界时，素昔婆婆曾经给了我一支朱红色的钗子。虽然名字不同，但分明就是同一件东西。只是这根桃木簪要更鲜亮一些，看起来更加崭新一些。

那桃木簪温热，握在手中甚是舒服。

“小丫头，行于天地间，要不愧于心。”幻月老头说完这句话，便消散在原地。

他消失的地方，只有一具白骨。

瞬间枯骨，我冷在原地。周围的景色也变了，荒凉破败，灰尘和蛛网密布。

“这又是幻境么？”我伸手结印要去打的时候，又人推门进来。

来人是千殇，他看了看四周。“你来这里做什么？”

“学术法。”我忽然想起第一日过来就又的怪异感，今日的感觉更加强烈。我来这里九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其中的错漏。

“凌大人还未出关，你跟谁学？”千殇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