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不可违,你好自为之。”千殇回到。他说完回头看向我和阿瑶站的地方,我们和大多数人一样,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不曾出来。他一个手势,自己消散在原地。周围的环境昏暗,没什么人注意到。
“死而无憾啊……”那浑身酒壶的人,打开酒壶喝一口。优哉游哉地向着城内走去,他脚步虚浮,却每一步都走在自己要走的方向。醉酒这件事,有人醉的彻底,有人却怎么都醉不了。
西严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他看向我。我知道他是有话想说,便和萧逸他们匆匆道别回了客栈。
客栈里梦柯还睡着,我伸手帮她掖一下被角。她的衣服上,带着一丝的寒气,想来是屋里有些冷的缘故。我连忙去关严了窗子,并在屋子里布了隔温的咒术。像这种对生活十分有用的小咒术,我还会很多,十分适合在外闯荡。
我去到西严屋子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前。
阿瑶心情不是十分好,已经回自己屋里睡觉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我在西严的一边坐下,随手打开一个放在一旁的卷轴。
“今日的第二个幻景,就是当年的秦城一舞。”西严的声音颤抖。“台上的人,是秦无。这事,已经过了一千年。”
“说不定是什么秘法或者珍宝,天地无奇不有。”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个卷轴,是幅画。画的粗糙,应该是出自幼童之手。“还以为是什么珍奇的画作,原来是稚童所做。”
“当年我在场,看了之后震撼久久不止,便……”西严摸摸头,难得露出腼腆的神色。“今日的神奇在于,角度。当年可以看到这个画面的,应该都是当时九届的少年天才。今天的幻景,都像是某个人的视角,而不是随意的幻景。”
“是有人蓄意?”我合上画轴,伸手按一按鬓角。“萧逸?”
“这个人每一分动作都是在告诉我们,他是故意的。只是,他当真有这样的本事?”西严深叹一口气,看向我。“即使是深谙幻术的幻灵族,也不能用幻术维持一个时辰。”
“法器?”
“法器在人间会被压制,那天城外的少将军手中的剑就是。”西严的眉头皱得更深许多,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公主,不如我们回去吧。”
“恐怕没那么容易。”我的话还没说完,阿瑶的房间那边传来声响。
我们急忙跑过去,那里已经没了人影,只有一张字条——月圆夜,城北月牙湖。
屋子的窗子还开着,正对着窗外的月光,今日刚好十六。若要月圆夜,还需一个月。
我们当真暂时走不脱了。
梦柯的房间又传来声响,我们走过去,看到白天在街上遇到的人从窗户摸进来。都是夜行衣,只是身形实在是好看了些。
梦柯已经醒了,正艰难地站在一边,手里握着刀向面前的人砍去。
西严去和那些人打,我去扶梦柯。
梦柯看到我,虚弱地一笑,瘫倒在我的怀里。
那些人几乎都负伤逃脱了。
我们在人间不能枉造杀孽,否则自己以后的修行会变得十分的艰难。
这规则是天地袒护弱小,可是有时确实会给自己制造麻烦。比如刚才那群人,分明杀了才能永绝后患。
这一夜的后来过得相对平静,我躺下不久便睡着了。
梦里我成了那个在幻景的鬼市里戴着狰狞面具的女子,抱着那一团绒绒的东西和它讲话。梦境模糊,隔着重重的迷雾没什么都变得不清楚。
画面一转,又在看场舞。我似乎看到台下人山人海,无数的人。
开门声响起,我看到一个青色长衫的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