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杏眼澄澈,颇为担忧,李玄瑾却毫无人情味:“那野猴根本伤不到我,戚二姑娘若不是贸然出手,也不会受伤。”
这话说的是实话,梅山野猴的动作虽然干脆,但怎么也比不过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少将军。
戚婵闻言,她低下头,语气里有几分不易被差距的失落:“我只是关心则乱,忘记了五殿下能避开野猴了。”
李玄瑾背着手,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
明卉见此,摇了摇头:“阿婵,我们回去上药吧。”
来梅山带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大夫还是有一个,戚婵右手手背上的伤虽然看着很厉害,但不是什么要紧伤,大夫抹上药膏,包扎好伤口,就离开了。
李玄瑾倒是陪着戚婵回来了,见大夫离开,便也跟着大夫一道离开了 。
阿婵为了他受了伤,可他别说感激的话了,就连感激的眼神都没有一个。明卉小心翼翼地看了戚婵几眼,见她没流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她才略略放了心,一个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她最喜欢的兄长,就算不能和睦相处 ,她还是希望关系不要太差了。
五哥那边看起来很难搞定,只能希望戚婵多容忍他几分了。
不过明卉也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她握着戚婵没受伤的的手:“阿婵,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消除五哥对你的偏见的。”
戚婵笑得温柔:“好,我相信你。”
逛了半天后山,戚婵又受了伤,似乎有些累,明卉没打扰她多久,就让她自己休息了。
戚婵在屋子里待了半个时辰,然后就出了门,她来了和客院隔些距离的相光寺大殿,相光寺因为地处高山之上,参拜的信众少,但都说是比较灵验的寺庙。
戚婵进去的时候,还有两个不当值的婢女正在佛前许愿,她想了想,找到旁边的知客僧道:“我想求一个平安符。”
相光寺的平安符是需要自己供奉的,就是将求到的平安符放在佛前供奉,若是时间急,供奉一刻钟也可以,若是想久一点,五六个时辰也行。这都取决于各自的安排,不过供奉的时候需要请符的人诚心诚意跪在佛前祈祷。
戚婵在佛前跪了三个多时辰,直到夕阳完全落下山,星子都爬了出来,才捶了捶有些酸疼的双膝,带着平安符回到卧室。
她选了个浅紫色绣流云纹的锦囊将平安符放好。
翌日天一亮,她就去了隔壁院子去寻李玄瑾。梅山山顶一共有四座客院,中间两座院子大,住的都是女眷,最西边的客院住是随行的侍卫和男丁,而李玄瑾和清风的功夫比几个侍卫加起来都好,便住在了最东边,这样一来,也算左右护卫了女眷的安全。
此时天还早,昨儿去看日出的人很多,今儿院子里却没几个人起床,戚婵步行到隔壁,隔壁院子的木门没合紧,她轻轻一推就进去了,然后就感受到一阵冷冽的剑风。
她抬头看去时,院子里练剑的青年已经停下了动作,目光冰冷地望着她。
戚婵反手合上院门,叫了声殿下,然后缓缓地走向他。
李玄瑾没动。
戚婵拿出浅紫色的香递给他,她递东西的手是昨日受伤的右手,右手缠着几圈碍眼的纱布,那蛊惑人心的诱惑力少了很多,倒多了几分真诚。
“这是我昨日在佛前给殿下求的平安符。”戚婵说。
李玄瑾抬脚就要越过戚婵出门。
戚婵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松开。”李玄瑾声音冰凉。
“殿下时常在外征战,刀光剑影,很是危险,听说相光寺庙的平安符听说很灵验的。”戚婵松开他的胳膊,语气真诚。
李玄瑾扭过头,垂眸看着戚婵。
戚婵将平安符往他面前递了递。
李玄瑾紧紧地看了戚婵好片刻,然后他冷笑一声,接过香囊,然后沉着脸扔在了地上,抬脚往前走去,往前走的第一步,他的脚就重重踩在了香囊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