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婵疑惑:“你带的是安王殿下,怎么能找我要感激。”
戚莹一愣,昨日是姐姐担心安王常闷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她知道戚婵前几日和安王闹了不愉快,便想着主动帮姐姐排忧解难。可是看着戚婵温柔含笑的眉眼,戚莹不知道还该不说下去。
戚婵和她并非一母同胞,姐姐是父亲先头妻子留下的孩子,虽然姐姐和母亲相处融洽,平日里待她也好,可她总觉得姐姐身上有股说不清的距离感。
戚莹怏怏不乐地低下头。
“我回去就把那只翡翠蝴蝶簪送你给好不好。”一道柔和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戚莹抬起头,就见戚婵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忙点头,笑着搂住她的肩:“谢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待我最好。”
戚莹笑时,唇角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再配上明艳娇俏的五官,的确是个很让人心喜的女郎,戚婵似漫不经心地问:“阿莹,你觉得五殿下如何?”
戚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回答了戚婵的话:“五殿下骁勇善战,文武双全,是个大英雄,就是有些太冷了。”
她最后几个字压低了说,带着淡淡的感慨,戚婵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属于少女的情思,她笑了下:“走吧,阿莹,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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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婵长这么大,不是第一次来皇庄,她是威远侯府的嫡出姑娘,威远侯府是当今太后的娘家,当今陛下虽不是太后所出,但待这位养母却也敬重。戚婵时常入宫陪伴太后,有时太后嫌皇宫里住的闷,便会带着公主们和戚婵戚莹来皇庄小住。不过这次却不同,来皇庄小住的没有长辈,没人约束,大家就放纵不少。
午后戚婵跟关系最好的明卉公主打了牌爬了山,很晚才回来,因为有些累,晚上戚婵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然后她又做了这几个月一直缠着她的梦,半晌,戚婵醒来,想到梦里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天还没亮,戚婵却没了睡意。
她披上衣,起身下床,拎着烛台,走到隔壁的书房,虽是临时居住的院落,笔墨纸砚整齐皆备。
她挽起衣袖,拿起笔,忽然有了画画的兴致。
途中,杏棠端了茶水点心进去。她知道她家小姐是京城名副其实的才女,书画一流,可瞧见姑娘今日的画,还是愣了愣。
那画画的是云,云是高山之巅的云,高山之巅常年笼着冰雪,于是山颠的云似也被那股冷意熏染,透露出丝丝的寒。
“小姐怎么画了这样一幅画?”杏棠将玉兰花茶递给戚婵。
戚婵接过茶,笔墨未干,她盯着宣纸上缥缈又冷寒的云,唇边的笑意异常温柔:“因为我想得到这样的云。”
云怎么能得到?它在天上。杏棠茫然,她再问几句,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戚婵的思绪被打断,她眉心微微拧了拧,下一瞬,门口传来婆子急躁的声音。
“二姑娘,不好了,听说安王殿下发了热,大夫一晚上都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