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公作美,天一直晴着,白天很暖和,是个风和日丽的三月天。
后来的七日,在黄小灯的指挥下,白俊秋在自家院子外西头挖了一个土坑。一家四口把村头牲口棚里的粪全担到这土坑里,再倒上些水,最后担来她相中的那些黑沃土盖上。
黄小灯看不上自家的两块黄土地,挑中一块朝阳又松软的荒地给开了出来。
黄小灯要赶在四月上旬前把花生种下去,在孤儿院时,他们最喜欢帮农民伯伯们扯花生,可以边扯边吃,农民伯伯们便跟他们讲一些种花生的方法。
村里人见张梅花带着一家把牲口棚里的粪全给担回来,埋进土坑,都很疑惑。
“白家二娘子,你们这是做甚呢?这好好的粪不送去地里,放这里埋着做甚?”村里有人问。
张梅花一笑:“我也不知道做甚,我家灯儿让埋,我们就埋。”
村里人开始议论。
“听说大狗死后,黄小灯晕过去几回,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咧,我也听说了,说变得怪怪的。”
“我还听说她跟赵飞燕那个厉害主儿吵了一架,现在的小灯可不怕人咧。”
“就是,在我们村也养了十来年了吧,平日总不说话的人,现在你们瞧,可泼辣了。”
“所以说怪啊!这不,还是头一回看人把粪给埋起来的。”
“我看啊,是不是中了邪了,要不,就是大狗不放心,缠着她咧。”
众说纷纭。
白家三娘子宋氏宋五枝看张梅花一家担那么多粪,心里不痛快。虽然那是共用的,可她家也不能担这么多去吧。
宋五枝认为,她应该站出来说句话。
宋五枝手里捏着一把瓜子,闲得冒泡的样子,来到黄小灯担粪到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黄小灯和白小碗抬着一框粪,边说笑着边往回走。
才走两步,白小碗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