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上前,直接便握住了步霜歌的手臂:“步小姐是卫国公府的贵女,本将不该怀疑于您,可如今的情况,本将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是小姐你做的。”
众目睽睽,他的举动却让些许破炎军惊去。
步霜歌凝着陈将军的手,嫣然一笑:“您认为,我杀李将军与山贼的理由是什么?”
陈将军蓦然松了手,眉头紧皱着:“因弄晴将军与李将军交好,所以步小姐你厌恶弄晴将军,因而厌恶李将军!便让山贼堵路,杀了李将军!”
“明日,你会明白的。”
昨夜重苏的话如雷贯耳,步霜歌现在才想明白。
这陈将军昨夜不信她,不是因为自知她武功太高,面对山贼有自护的能力。而是因为陈将军知道李将军与弄晴将军的关系,也知道李将军因弄晴的关系所厌恶她。
若是厌恶她,为何会因山贼而保护她?这便是她错洞百出的地方。
只是……陈将军虽猜对了结果,却没猜对她下手的理由。
步霜歌轻轻揉着手臂,颔首凝至前方万人破炎军:“陈将军刚刚还说,这山贼的伤不像是李将军所为,若山贼与我同党,为何我又要杀了山贼?”
“那便是怕事情败露,您便杀了他们!”
听到这里,步霜歌唇线微扬,认真地看向了陈将军:“若我有能力杀李将军,为何要买通山贼?如此费事,我为何这么做?”
“欲盖弥彰!”
陈将军气恼,直接拔了剑对准了步霜歌!
破炎军哗然,却无人敢去拦下。步霜歌何种身份,这陈将军又是何种身份?如今宁远侯上朝未归,这里便是陈将军为大!
那剑在脖颈一处,落了她一根长发,飘飘渺渺。
那凤眸中的光如晶莹一瞬,映于剑锋之上,步霜歌笑道:“若我记恨弄晴,为何不杀弄晴将军,而是杀李将军?李将军救了我,本小姐心存感激,跳下悬崖将尸首寻回。如今竟成了杀人的犯人了?若是如此,若是不寻那尸首,陈将军还如何觉得人是我杀的?”
“不过是勾、引宁远侯的狐狸精,定然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为了破炎军兵权!”
陈将军气急,一时间竟直接落了那剑。
步霜歌微微侧首之间,剑已经砍至武台之上,瞬间裂了一寸的痕迹。
砰
尘土飞扬间,陈将军一剑扫空而过。
刹那间,步霜歌便已下了腰,一腿便踢向了陈将军的手臂,那剑直接飞掠而出,落在了步霜歌的手中。破炎军还未来得及惊讶,步霜歌的剑已经穿透了陈将军的手臂。
血直接撒在了她的袖上,红的刺眼。
陈将军倒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那玉立之人:“你”
一脚,步霜歌便已踩在了他的手上。
“第一,我来军营并非是为了见重苏,而是为了与你们一同习武。”
“第二,我伤你,是因你辱我为奸细。”
“第三,破炎军的军权,我并不稀罕。”
剑砰然被拔出,陈将军痛的咬烂了的嘴:“听闻太和殿前,你赢了弄晴将军,以你的武功,为何没有在山贼面前帮到李将军?反而看着他掉下悬崖?你还敢说他不是你杀的?”
步霜歌俯睨而看,继而蹲侧于陈将军之侧,冷声道:“武功高,便能代表我杀了人?将军您的武功也这般高,为何人不是你杀的?偏偏是我?”
她打量着身下之人,脑海中却依旧是重苏昨日的话。他说的很对,以后她不会安宁,尤其是在这上京城。
昨日带尸体回来的时候,所言理由,的确是她考虑的不够欠妥,才造成如今的局面。以她的武功,又何须李将军保护,谁都看的明明白白。
一个身手这般好的人,怎会让李将军救她而失去性命?更何况,陈将军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李将军厌恶的人便是她,又岂会因救她而丧命?
可昨夜,若她说出实情,谁又会信她?到最终,不过是给重苏寻来麻烦罢了。
陈将军踉跄坐起,握着手臂上的伤:“步小姐可是无话可说了?你莫要忘了,弄晴将军不是你能比的,谁不知太和殿那日宁远侯帮了您?步小姐,您家底再厚又如何,并非是能插足弄晴将军与宁远侯”
嗤
蓦然,一剑再度朝着陈将军的另一条胳膊刺去。
“啊……”
撕心裂肺的痛楚声响起。
所有破炎军皆看到步霜歌那带笑的绝美之容露了冰冷:“陈将军,您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