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狐疑的望着方颂,“这药是谁吃啊?”方颂从老妈手里拿回手机,“一个同事去看中医,拿不准医生的水平来问我,我就拿来给您看看……”
方母悻悻的“哦”了一声,备孕戳中了她的心事,方颂35岁了,不对,哎哟……明天她就满36了!还没想着结婚的事,连个备孕都没对象。
方母欲言又止,方颂轻微的蹙了下眉头,我年轻的时候催我考公务员,我年纪大了催我结婚,结果我没考公务员,在结婚这件事上也难如您所愿。
她干脆叫破,“哟,明天就是我生日了啊,”她见方母扫了一眼方父,开口说道,“都说孩子的生日,母亲的难日,妈,我领您去做头发、买衣服哈。”方母挤出一个微笑,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没一个外孙抱在怀里实在。
方颂走了几步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又转过身对背着手唏嘘的父母说,“我冲个凉,一会儿咱们出去吃饭。”方父点头答应,“你去你去,我们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待方颂去了那屋,方母眉间的皱纹像一道刻在树皮上的刀疤,“这是做什么唷,恋爱不谈,婚也不结,孩子也不生!”方父叹了一声,“这孩子怪得很,什么都跟别人不一样……”
虽然是低声说话,但方颂听得一清二楚,这些话她耳朵已经听出茧子,自己都能背诵全文并默写了。恋爱、结婚、生子是私事,既然自己不是出生于大户之家,不存在商业联姻,不存在延续香火,这些事就可以由当事人做主。
也不能说父母不开化,他们退休之后无事可做,又没有几个亲戚需要走动,业余爱好也少不养猫不养狗,琴棋书画,花花草草的爱好更是一个都没有,只能将目光锁在自己身上。
方颂将浴帽戴在头上,她懒得再洗一遍头发来回折腾,跑了一天人都乏了。洗好出来,方颂身上披着白色的浴衣,里面只穿了白色低领的连体rap。
她一手拢在腰间,一手抚散开压紧了的头发,拿起放在写字台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按亮屏幕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苏朗打过来的,她又滑动到微信看到苏朗发了几条信息。
她按亮了台灯将视频拨过去等了半分钟,苏朗那边才接通,一对上眼她就发现了方颂的变化。显然,她对方颂的新造型很满意,“你这……是要去夜店诱拐哪位良家妇女啊?”
方颂找到一本书撑在手机的背面让双手腾空,“心血来潮就剪短了,不知道能否讨到阁下的喜欢?”苏朗的目光从方颂的发型一直往下,她咬着下唇说,“转性当诱受啦?”
啊?!
方颂心想“我还以为我这样挺攻的呢。”她低头看了看发现了端倪,这件rap的领儿低了一点儿,“哎呦,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便把衣服拉好,一丝不苟。
再看苏朗那边好像是在室内,但不是在台里也不像家里,方颂问,“你是在外面忙吗,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苏朗为方颂的过于客气很无语,同样一个人,同样是短发,刚认识那会儿方颂对自己可不是这个态度,虽然自己喜欢被客气的对待,但也不至于像被佛供起来,这种客气就是你是你,我是你的前兆。
是我给方颂压力了么。苏朗抿了抿唇,眼神一柔,“你今年生日准备怎么过啊?”不知道这份礼物方颂会怎么说,我还是先别说了。
30岁以后,方颂便不再想过生日了,她觉得一个女人要心平气和的面对年纪是一件难事,即使她对青春并不执迷,但她还是有意的将自己心理年纪定在28岁,然后刻意的忘记每年一度的生日。
方颂朝屏幕努努嘴,“带我妈去做个头发,让她开心下。”苏朗眼里一暖心头一热,方颂不喜欢过生日,但每年的今天,她总会给妈妈买点什么。